住院第四天的中午,林誌再一次出現的蕭然的病房裏,他帶來了一束鮮花還有蕭然最愛的火龍果。
“你來幹什麼?不怕紫苑再胡攪蠻纏嗎?”蕭然沒好氣的說道。
“她在上班,不會找我的。再說上次把你一個人留下,也不知道你是否還在生紫苑的氣,所以特地帶些禮物來探望你。”邊說邊把原本花瓶裏有些枯萎的百合扔到了垃圾桶,然後把自己抱來的馬蹄蓮放進了花瓶。“這兩天感覺好些了嗎?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回頭再給你送來。”
“不用麻煩你了,過些天就出院了,為了我的病情你還是少來幾次吧,免得被紫苑發現又要鬧騰了。再說我這兒什麼都有,月月每天都要來看看我,秦凡也會送很多好吃的又對胃也有好處的食物給我。”
“看來關心你的人還不少呀?那你男朋友呢?來看你了沒?”
這個問題問到了蕭然的痛處。“沒,他在上海呢,不過每天都有打電話給我關心我。”
“那很好呀,來吃個火龍果吧。”林誌遞上了方才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火龍果,順便還遞上了叉子。
“謝謝。”
“好了,我是中午溜出來的,現在也要回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吧。”
望著林誌離去的背影,蕭然猛的想起了BEN,她給他打去了電話。沒響幾下,BEN就接起了電話。
“丫頭,怎麼了?”
“想你了……”
“乖,我在北京出差,在開會呢。回頭給你電話。”
“哦。”每一次都是這樣,說不到幾句話,就沒有了下文,明明知道他不會關心自己,卻還是忍不住給他打電話,明明知道電話那頭聽不到任何的安慰與關心,卻還是想著有奇跡發生,而最後總是失望。
想哭卻哭不出來,是心死了還是早已經習慣了。隻是很傷心,與林誌的關心對比,BEN的表現真的很讓蕭然失望與心痛。
就在這個時候,蕭媽媽出現在了醫院裏,月月還是沒有忍住告訴了蕭媽媽。蕭然看到媽媽的時候,媽媽眼裏充滿了淚水。
“孩子,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蕭媽媽難過的撫摸著女兒消瘦的臉龐。
“媽,您別哭呀。我不是好好的嘛,醫生說打幾天點滴就沒事了。”
“我可憐的孩子。想吃些什麼盡管跟媽媽說,媽媽明天給你做了送來。”
“媽,我想回家。”蕭然窩在媽媽的懷裏,心卻是酸的,那種溫暖讓她悲傷。
也許沒有什麼地方比家裏溫暖,雖然那個家不完全屬於自己,但是媽媽還是自己的媽媽。有媽的地方就是自己溫暖的家。
出院那天哥哥開著他的奔馳栽著蕭爸爸蕭媽媽一起來到了醫院,許久未見蕭爸爸,好像老了一些,哥哥也沒有之前那麼胖了。
“然然,東西都整理好了嗎?”蕭爸爸問道。
“都好了,等護士把醫生開的藥取來就可以走了。”
“出院手續辦了嗎?”
“還沒呢。”
“那我去吧,爸爸,阿姨,你們與然然在這兒等會兒,我去辦理出院手續。”
哥哥離開後,蕭爸爸從包裏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蕭然。“上次你媽媽回去後,爸爸才知道你住院了。也不知道這些天在醫院花的錢哪裏來的,這個你收著,要是問朋友借的就還了,不夠再跟爸爸說。”
蕭然接過信封,她沒看,但是估摸著裏麵沒個一萬也有七八千。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就前天醫生來問蕭然收過兩千塊錢,那也是月月與秦凡不在的時候。之前住院的押金之類的,蕭然都沒給過,聽月月說是秦凡拿的錢出來。
那天回到家,媽媽做了好多蕭然很久沒有吃到的飯菜,調料都是按照蕭然的喜好放的,沒有蔥蒜薑,沒有辣亦沒有難吃的香菜。
忘記多久,媽媽沒有這麼溺愛自己了。小侄子從蕭然回到家後,就一直纏著她,娘娘前娘娘後的叫喚著,嚷著要讓她抱抱。
飯前,為了飯桌上不讓爸媽為難,蕭然還是選擇了與嫂子搭話
“嫂子,吃飯了。”蕭然走到哥哥嫂子的房門口,喊了一聲。
“恩,來了。”
簡單的話語裏滿是尷尬,飯桌上,誰也沒有再說話,氣氛凝固在這一刻,直到嫂子捂著嘴巴跑進了衛生間。
“媽,怎麼回事呀?”
“你嫂子懷了第二胎,打算生下來呢。”
“哦。我吃完了,回房間了。”蕭然心想,再生一個不知道要多矯情呢,等生出來了,媽媽又要受罪了。
回到房間,打開久違的電腦,仿佛一切都回歸到蕭然沒有離家出走前。桌上一塵不染,想來媽媽每天都會為自己打掃房間。
習慣性的登上QQ,習慣性的看看BEN的頭像是否亮著,習慣性的點進了他的空間,然後看到了一條新的留言:你依然還是與以前一樣,沒有改變。
留言的日期是蕭然進醫院的前一天,也就是BEN離開深圳的第二天。熟悉的名字刺眼的字眼,讓蕭然的心不禁揪了起來,她點開了這個QQ主人的空間,卻加上了密碼。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這個QQ的主人就是那個夜晚與BEN在深圳纏綿的女人。
在加與不加這個陌生QQ之間徘徊著,查找聯係人的框框被打開關閉了無數次,那個QQ號在蕭然心底反複念了數遍,最終她還是向這個陌生號碼發去了好友申請,等待回複的過程是糾結煎熬的,也許事實即將浮出水麵,是害怕還是逃避,在這一刻已經沒法選擇,在好友申請被對方通過時,就更加無法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