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的午後,空閑的婦女們躲在茶水間裏,嘀嘀咕咕的討論著屬於辦公室裏的八卦。“你說那兩個平日裏形影不離的丫頭,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聽說是為了男人。蕭丫頭要橫刀奪愛,紫苑丫頭肯定不樂意,所以就鬧起來了。那天我下班的時候,在樓下聽到紫苑衝著蕭然大吼,然後氣衝衝的跑了。比起紫苑,蕭然倒是顯得淡定多了,可能是身邊有朋友助陣的原因吧,”
“說來也真是的,當初那男人追求她的時候吧,擺著一副臭架子,現在那男人選了紫苑,她心裏又不平衡了。這女人呀,就是希望喜歡的不喜歡都圍著自己,才開心。”一個平時對蕭然就有意見的女人在一旁打著邊鼓。
“就是就是呀,聽說她都有男朋友了,還跑去搶人家的,真的是不知足呀。”
婦女們圍成一堆討論著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八卦,而茶水間外站著的是前來倒茶的蕭然,裏麵對自己的評價讓蕭然幾乎崩潰,怎麼會這樣子。蕭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原本和諧的辦公室怎麼突然就不和諧了。想想自己平日裏也沒有虧待這些大姐大媽,怎麼就這麼能胡掰亂扯,斷章取義呢。
這時有人拍了拍蕭然的肩膀,蕭然回頭一看竟然是胡淵:“淵姐。”
胡淵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走進了茶水間。
“午休時間結束了,最近朱阿姨請假了,黎姐說辦公室太髒太亂了,讓你們現在就去打掃衛生,省的你們閑著沒事亂嚼舌根。”
胡淵一發話,那些原本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大媽們互相望了一眼,然後一個個灰溜溜的離開了茶水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打掃起了屬於自己的那塊衛生角落。
“謝謝,大紅袍要嗎?”蕭然走進茶水間,拿起茶葉對胡淵說。
“不客氣,我就看不慣他們平時的氣焰。對了,黎姐讓你去下辦公室。”
“好,我馬上就去。”
胡淵傳遞完了黎姐的指令後就離開了,茶水間裏剩下了蕭然一個人。大紅袍的味道比之前的要苦澀些,有人說過喝茶的時候要看心情的,也許正是自己的心比較苦比較澀,所以連帶著茶水也苦了澀了。
去了趟黎姐的辦公室,沒有特別的事情,由於胡淵請假,所以下周一要陪同黎姐一起去江城參加一個會議。
江城,那個屬於駱米的城市,那個曾經差些就成為自己歸宿的地方,自上次離開那兒,至今也有一年多了,又會有什麼變化呢?
在臨下班的時候蕭然給BEN發去了信息,“大叔,幾點的車票?”
“五點的,丫頭,我不去了吧?”
“不行,我都跟同學說帶男朋友去參加她婚禮的,你現在臨時說不來,我怎麼辦?你是不是還沒買車票?”
“買好了,五點的,大概五點四十到蘇州。”
“恩,我到車站接你,然後我們一起去。”
“丫頭,我不去了吧,你自己去。”
“為什麼?”
“我不喜歡那麼多人的地方,誰也不認識。”
“你認識我就好了,來吧。”
一整沉默後,沒有了消息。不知道為什麼BEN總是不願意參加蕭然除了月月和秦凡以外的聚會。特別是蕭然朋友的婚禮,年前的時候就有那麼一次,那時蕭然想也許是兩個人才談,對將來不確定。可如今已經是四個月過去了,為什麼他還是推辭著,用一個很爛的借口推辭著。
五點還差五分鍾的時候,蕭然又一次發信息給BEN:“大叔,檢票了嗎?”
“檢票了。丫頭我想我還是不去了吧。”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推辭著,蕭然火了:“隨便你,愛來不來。”
“那我不去了。”
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複,蕭然以為BEN知道自己生氣了會趕來的,結果卻是這樣。她忍不住打去了電話:“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肯來,難道真的不願意見我的朋友嗎?”
“我都不認識,去了尷尬。”
“你票都檢了,還這麼推辭,有意思嗎。快來吧,我現在去車站等你。”
“丫頭,我已經去不了了。我離開了車站了。”
當BEN淡然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蕭然的淚唰唰的落了下來。她再也忍不住的把茶水間的門關了起來,然後哭了出來。她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她盡量不讓別人聽到。“為什麼,難道你就這麼討厭跟我參加朋友的婚禮嗎?到底是為什麼,我是你女朋友,你怎麼可以這樣臨時放我鴿子,你讓我怎麼去見那些朋友。”
“對不起,丫頭。”
“我不要這些對不起,我要你來。”
“可是我已經離開了車站。”
“你根本就沒有買車票沒有檢票,不然為什麼又要離開。”
“隨便你信不信。”
“在車站等我,我現在去上海!”說完掛斷了電話。
擦幹眼淚,用水洗淨了臉上殘留的妝麵,然後打了下班卡。蕭然打著車去了火車站,售票員說最早的車票要等到八點,蕭然無法再等待,她破天荒的在黃牛手中花了兩倍的價格買了張最早的車票。
BEN一直在發信息給蕭然,讓她不要去。可越是這樣蕭然就越要趕過去。直覺告訴她上海一定有什麼讓BEN不能離開的原因,她要去看個究竟,反正已經鬧了,就鬧大些吧。放縱自己的情緒,在BEN麵前不要掩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