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是熟練……”
他低聲吐槽道,同時用規則製止了奧杜因的掙紮。
“也罷,我跟你講講這個故事……讓你走的安詳一些,也讓我能痛快一些。”
後半句微不可聞,像是自言自語。
然後他便用藤蔓封住了奧杜因的嘴。
“你既然不回答,就當你默認了。”
奧杜因對他怒目而視,卻無可奈何。
說完,學者抱膝坐在地上,麵前是捆成了粽子的龍,他微微沉默半晌,這才開口: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和聖言者有淵源……而且不小。最初我的使命是成為‘一層庇佑’,庇佑你的選中者,以及他的選中者——也就是那個叫沐言的家夥,不讓他過早離開這個世界。但後來,有個人問我是否真的願意這樣……”
他的眼神迷茫起來。
“我能理解,那個人似乎與我有同樣的困擾,仿佛我們生來就帶著使命……我的使命是替別人去死,而他的使命,則是遵照母親虛無縹緲的囑托,創造出萬物,然後放棄一切,離開這個世界,或者成為它的一部分……
“那個人作為神明,親眼看過洛坎的‘未來’,但‘未來’沒有他。
“我們兩個十分相似,但又截然不同……不同在於,我隻是迷茫,但他,十分憤怒……他覺得母親很‘偏心’。所以他不打算按照母親原有的計劃,也就是‘預言’行事,他要締造一個嶄新的‘未來’。
“而且,他要我加入。”
頓了頓,夏穆歎了口氣。
“計劃很簡單,雖然說起來非常複雜。一切都早已寫好,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開始和結尾時動一些手腳……他知道那個被選中者會拯救這一切,也會是他將‘窺見聖光’的機會讓給我,所以他隻要說服我,就能更改最終的結局……
“至於我呢……當然加入了。沒有人願意死,活著是多麼好的一件事啊,這是個美好的世界,有愛,有恨,有溫暖的情感……我曾在《黃昏紀元》體驗過這一切,雖然短暫,但我不可抑製的迷戀上了它……於是,我答應了。
“按照最初的計劃,我替他受難,送他去赫魯,讓他懷著負罪感拯救洛坎……後來這一切少不了你的推波助瀾,而且是大功勞……正是在無數來源於你的自以為是的幫助下,才有了今天這一步。
“也就是說,我是這個計劃的最大受益者,我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我從生到死,從死到生,最後繼承這一切,再消除了你,我就成了最後的、唯一的‘神’,甚至超出了當初僅僅是‘活下來’的預期目標……”
他扯了扯嘴角,歎氣道:
“可是,我為什麼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呢?我要是像你一樣,可以肆意張狂的笑著,咆哮著,享受著統治一切的快感,那該多好啊……”
他看向奧杜因,後者此時安靜了下來,巨大的龍目透露出疑惑。
“我知道,你更想問,我為什麼會有這種力量……其實兩把劍代表的是管理風之蒼穹與暗之幽淵的權限,這是彌婭賦予最初的聖言者——那個提前窺探‘未來’,用作弊的手段看到遊戲結局的人的權限,隨著他創建出這兩界,從而依附於在劍上。潮汐使者是管理員權限沒錯,但在管理員權限之上,還有更高一級的權限……
“你或許很好奇,我是通過什麼方式獲得了這種權限?
他微笑道:“答案你永遠也猜不到……你的選中者,在明擺著有更高一級權限可選的情況下,將他自己的權限定為低一層,而將更高一級的權限留在暗之幽淵……
“所以當你取代了他時,自然獲得了低一級的管理員權限。而我,作為一個與他同源的人,作為另一個‘他’,同樣擁有這種選擇權,於是就前往暗之幽淵獲得了那把劍,從而獲得了更高一級的權限。
“假如你不走進這個位麵,這世上也沒人能拿你怎樣……但現在,這裏由我說了算。”
他揮揮手,解開了奧杜因嘴部的藤蔓。
剛剛脫困,奧杜因就怒喊道:“你無法殺了我,我在赫魯有萬千信徒,篾潮人將我的烙印打在靈魂上,他們都是我的奴仆!我是不死不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