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特森的描述中,他和他的船員們與塞壬結合產生的後代還是有所不同的,這在沐言看來似乎是“基因權重”的問題。
舉個例子,船員們的後代就是如今的“男性塞壬”,沒錯,就是那種相貌醜陋,保存了絕大多數海鮮特征的塞壬……
而福特森的後代就是正兒八經的娜迦,甚至比那還要接近人類——聽描述就是戴維·瓊斯那樣的,最本質的區別就是能在他的船上褪去魚尾,變成正常人。
可以排出這麼個順序,按照外貌接近人類的程度,大概是原始塞壬(及如今的雌性塞壬)大於戴維·瓊斯及老徐的兒子們,大於如今的雌雄娜迦,遠大於如今的雄性塞壬。
於是可以這麼理解,塞壬體內的“海族基因”決定了後代外形偏向海鮮的程度——魚尾、鱗片和特殊的呼吸結構就是她們最顯著的特征。而福特森及其船員則是“人族基因”,至於後代最終是什麼樣子,則取決於一場拔河比賽。
很顯然,福特森的基因強度非常逆天,在這場拔河比賽中,往往是他獲勝,新生兒幾乎保留了絕大多數人類的特征,而他的後代無一例外繼承了這種特性,於是就有了娜迦。
船員們則在拔河比賽中失利,後代體內的海鮮特征失去原有塞壬血脈的束縛,全都表現了出來。
這一點結論也能從後代孕育過程中判斷得出。
福特森的後代多半花3-4天就能安全出生,其中有男有女。
而船員們的後代,要花費至少兩周以上,且隻有男性可以存活……
對此沐言隻能做出一個生物學的假設:
人類男性可以提供x/y兩種染色體中,其中x作為“不具備特性”的一條,與女性塞壬的x染色體幾乎一致,因而被完全覆蓋掉了,無法產生後代——又或者可以這麼想,假如成功產生了後代,那麼這個過程與借由熒光海床產生後代的機製完全相同,也就會造成死亡,所以會被塞壬本能地抗拒。
而y染色體,則因為一絲特異性得以保存,從而產生男性子嗣。
但也因此,會是一個相對漫長的過程,這個過程也可以理解為來自赫魯的新生靈魂生根發芽,同時與福特森的特殊能力有關。
可塞壬不在乎孩子是什麼樣,她們在乎的是生完孩子完成使命後會不會死,並且……誰知道有沒有食髓知味的原因呢?
這群雌性生物被壓抑久了,再加上生育帶來的恐懼——對死亡的畏懼久久不能驅散,眼下找到一個宣泄口,都跟瘋了似的湧上來……
福特森是個念舊的人,他依稀記得最開始來找自己的塞壬後來一個勁兒地來,而且一次比一次纏綿,一次比一次溫柔,甚至還會為了爭奪他而與其他塞壬大打出手!
或許這也是“嫉妒”這一原罪被催生的開端。
要故事僅限於此,那就是個標準的**展開,還是後宮主題,可實際上這完全是個恐怖故事。
因為漸漸地,開始出人命了。
死的不是塞壬,而是船員。
在這一年的漫長航行裏,在接觸塞壬之前,福特森一直在和船員們探討一個問題——他們現在靠什麼活著?
船員們一開始還本能地畏懼海水,可是大概起航兩個月後,他們就漸漸接受了“船隻可以入海”的事實,並且習慣了水下生活。
同樣,起初在海上航行時,他們也有規律的進食、休息、工作……但隨著時間推移,入海以後他們就發現,這些活動都失去了必要性,他們漸漸喪失了作為一個“活人”生存的約束和限製——隻要那艘船沒有毀,隻要他們不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