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下來怎麼出去?”船長問。
沐言想了想,抬頭看了幾眼,然後把光源向上一扔。
果不其然,耀眼的光團隻飛了幾十米就掉了下來。
他又往下一扔,這次光源跟火把一個下場,不斷變小,最後脫離了感知範圍,徹底消失。
沐言摸著下巴琢磨了會兒。既然福特森能讓這艘船的甲板以下變成放大幾十倍的空間,那麼這艘船也應該處於類似的情景——眾人在那塊石頭裏,可石頭裏的空間不可能這麼寬敞,所以也有可能是眾人被縮小了,眼前這或許隻是一隻船模。
總之,這艘船裏裏外外都透露著古怪,自從他鑽出來後,甲板上劃開的裂痕就蠕動著閉合了,隻是新生甲板的顏色較淺,看著就像人愈合不久的皮膚。被他鋸下來的那塊矩形甲板,隨著脫離船體,上麵的墨跡也消失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艘船存在一個能源中心,一來維持眼下的縮小、放大的情況,二來維持甲板的生長。或許這與海島上的金木水火土五角也有關係,複合元素提供能量和材質,充當能量源的同時維係這這一切。
“我得去船艙裏看看。”
他歇了會兒,拄著坎圖沙站起身,緩步走向船艙的位置。
感知可以暢通無阻地鋪在甲板正麵,也由此看見了船艙的位置,那被類似甲板的阻隔擋住了。
“你們稍微靠後一些,如果看到我的頭發豎起來了,千萬不要向前,也不要接觸我。”沐言吩咐道。
船員們呼啦一下子整齊地退開。
沐言看得一頭黑線,他本以為這群家夥至少會關心兩句。
“我們絕對不會向前半步的,老板!”
巴博薩滿口答應,又補了一刀。
“……”
沐言有些無語地把劍插了進去。
這是坎圖沙在他手裏第三次派上用場,第一次是跟趕豬棒似的對付伊蘇,第二次是在寒鴉號上做自由落體,第三次就是不久前,乃至現在,變成了鋸子。
如果這把古卷之劍有什麼“器魂”之類的話,恐怕現在已經對沐言說髒話了,而且以它的年齡,還得是多語種的。
劍身刺入甲板,一股熟悉的電流順著劍身傳來,沐言瞬間被電得頭發都豎了起來。藍色電火花在他身上亂竄,響起一陣劈裏啪啦聲,背後的船員倒是看得眉飛色舞。
“嘿,你們說老板的頭像不像豪豬?”
“胡說,那是刺蝟……”
“你們是水手嗎?這時候難道不該說海膽嗎?”
……
沐言沒工夫搭理這群家夥,仗著自身元素抗性夠高,握緊坎圖沙用力拉扯。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緩慢劃開一個一米見方的洞口,露出下麵黑漆漆的船艙。
咣當一聲,鋸下來的甲板被他扔在一邊,接著立刻召喚出傻鳥海德薇。
“我下去看看,你們千萬別跟下來,如果看到這隻鳥快被勒死了,就用力跺地板!我會聽到的。”
眾船員點頭如搗蒜。
沐言把一臉懵逼的傻鳥卡在逐漸複原的洞口裏,縱身跳了下去。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一旦甲板上存在缺口,那麼法陣就遭到了破壞,也就是說他進入船艙後不會被縮小,這對探索船艙而言是極大的便利。而洞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按照這個速度,探索時間最多不過幾分鍾。如果一旦驚動了什麼不得了的護衛,或是船的自我保護機製,他就會讓傻鳥自爆,通過那一瞬間的真空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