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鍾後降帆。”
“是,船長!”
四分鍾後,寒鴉號剛好抵達一個狹小的入口,前麵不遠處就是筆直的峭壁!
黑胡子回頭,大喊道:“左滿舵,夏米!”
“左滿舵!”
“左滿舵!”
口令一級級傳下去,很快有了回應。
“滿舵左,船長!”
“aye!小子們,放開手,扶正你們的頭巾和帽子,小心別嚇掉了!另外也勒緊你們的腰帶,別把褲子嚇掉了!”船長哈哈大笑,一瘸一拐來到船首。
岩壁近在咫尺,寒鴉號一邊緩慢轉身一邊飛速靠近它,眼看就要狠狠撞上去,可就在即將接觸的瞬間,竟險之又險地避開,接著逐漸遠離……
最近的時刻竟然隻有數公分!
隨後船身也停止了轉動,幾乎這樣與岩壁平行,在狹小的空間裏安穩地擠了過去!
水手們無不屏住了呼吸,直到完全離開鵝腸似的隧道後才敢大聲說話。
“好險!差一點點就一頭撞上去了!”
“我感覺我的鼻尖都快擦上那麵牆了!”
“sarrua-boncci!太刺激了!我回去能跟別人吹一個月!”
“我能吹一年!這他娘的絕對是度過黑霧海峽最酷的方式!”
“咚咚咚——”
麵對激動不已的船員,巴博薩用這種方式讓他們冷靜下來。
“在嚷嚷什麼!我們才度過了兩座島的狹縫,你們知道接下來的路還有多遠嗎?還不趕快去工作!給我升帆,把舵轉回去!”
“aye!船長!”
……
幽靈船上,戴維回頭看了眼,寒鴉號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船毀人亡。
最關鍵的,他安排的“突發事件”仿佛沒有發生。
“不愧是法師?”戴維哼了聲,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
……
在寒鴉號用近乎炫技的方式險之又險穿過第一條裂穀時,船下的深海裏。
海麵之下,從巢穴湧出的科羅拉苦水鯢如一隻黑壓壓的軍隊,悄無聲息地接近寒鴉號。
為首的正是傳說中無比膽小怕事,族人死完都不會出來應戰的頭目。
它和別的苦水鯢完全不一樣,背麵的皮膚是黑色的,隻有腹部是白色,嘴邊延伸出的兩根長長的魚須則是灰色,幾乎和身軀一樣長,在水中宛如兩條靈活的灰蛇。
然而這群“溫和的生物”此時眼睛卻像燒紅的烙鐵,暗紅色光芒明滅,散發出嗜血的氣息。
它們仿佛被人激怒了一般,在水中不安地吞吐著海水,猩紅的目光緊盯著著寒鴉號。
要是在剛剛那個節骨眼上狠狠撞擊船底,那寒鴉號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然而,它們卻沒這樣做。
黑暗的海水裏,一個耀眼的身影就像聚光燈下的光頭,吸引著所有苦水鯢的眼球。
隻見他氣沉丹田,醞釀了十幾秒,就在苦水鯢按捺不住心情,即將圍上來的刹那,突然張開嘴,仿佛用力喊了一個字。
具體是什麼字無從知曉,隻看到無聲的音波迅速蕩開,在水裏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每個被波紋觸碰到的苦水鯢都愣了一瞬,接著眼睛瞬間恢複清明,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扭頭搖著尾巴飛似的逃了。
為首的那個果然是跑得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