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行了吧。”
沐言從馬林身邊走過,淡淡扔了句。
“安德魯主管讓你替我招人,沒讓你替我得罪人,去找他換份工作吧,這兒歸我管了。”
馬林愣了一瞬,還沒反應過來,見沐言要坐上自己的位子,伸手就去拽他的肩膀。
“嘿,小子,我的名字叫馬林·瓊斯,你以為自己在對誰頤指氣使?”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肩膀時,一道氣旋驟然綻放,嘭的一聲,馬林被氣旋彈飛出去五六米高,呈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在地上,滾了三圈才止住勢頭。
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摔得不輕。
衛兵本來打算上前架住沐言,可看到這一幕都下意識地單膝跪了下來。
他們可比馬林有眼色多了,眼前這明顯是個法師……
而且從他說的話聽來看,與安德魯主管認識,這就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是騙子,可他也是個法師啊……不管在哪裏,法師都是有特權的人群。
“大,大人……”
“別叫我大人,把這一桶椰奶汁搬走,換十桶朗姆酒過來,買納爾遜家的,讓他別兌水。”
一枚金幣落在兩人麵前,滴溜溜打了個轉。
“是,大人。”
兩人對沐言的身份不再有任何懷疑了。
納爾遜家的朗姆酒是埃索拉灣最好的,最烈的,唯一缺陷就是兌水太嚴重。一枚金幣可以買到十五大桶,可如果強調“不兌水”,也隻能買十桶。一個這樣懂行的法師,除了來買船,還有其他可能嗎?總不可能是來買魚的吧……
“對了,把那家夥抬走。”沐言補充道:“看在他那個高貴姓氏的麵子上,告訴安德魯主管一聲,醫藥費算在那艘船的尾款裏。”
“是,先生!”
衛兵走開,沐言一屁股坐在位子上,打量著神色各異的水手們。
看樣子他們都被法師這個名頭嚇唬住了,而且剛才空中飛人的一幕也頗有震撼效果。
“我有個習慣……”沐言清清嗓子,“和水手打交道時必須給他一杯朗姆酒,如果是那種一杯酒就能放翻的軟蛋,嗬嗬,我懷疑他的腳就沒沾過海水。”
人群發出哄笑聲,凝重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
水手幾乎都是酒鬼,而且航齡越久酒癮越大,這幾乎是條公理。
原因也很簡單,我們都知道水是生命之源,但在船上,酒才是。
遠距離航行大都要經曆數月,可這年頭,以洛坎普通人的技術手段,淡水保存一個月就變臭了,還會生藻,變色,難以下肚。但朗姆酒不同,視釀造方法和純度而言,保質期有一到三年,甚至更久。
於是在船上,酒就成了生命之源。
船隻起航的頭一個月,船員大都是趁著水沒放臭兌上酒喝,等後來淡水臭了,就酒裏兌水,再後來就隻剩下了酒。而且後者還能補充糖分,在戰時消毒,清潔傷口,用處遠超過淡水,所以水手都被迫成為了酒鬼,更不要說其中還有主動擁抱這種生活的。
沐言這番話,基本讓水手們放下了心——起碼來了個懂行的家夥,而且還是神秘、強大的法師,無論如何都好過剛才那個廢物。
山姆也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回到隊首。
“大人……”
“叫我先生就好,”
“先生,我聽您剛才說,你就要有一艘船了?”山姆激動地問。
此話一出,水手們各個翹起了耳朵,呼吸也粗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