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沐言心裏是這麼想的,可他沒辦法將這一係列故事告訴其他人。所幸兩位老師和瑞奇都對他無條件信任,因此得知希琳身份特殊後也就沒過問為什麼。
“你檢查過那座莊園了嗎?”格雷澤說。
沐言點點頭。
“莊園的角角落落我都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隻是一座普通的莊園而已。看樣子元素高塔的人也從不過問卡特家族,大概因為他們失去了法師的傳承,淪為普通人的緣故。這樣也好,省得到時候徒生波折。”
“我們就這樣等著嗎?”紮老師略微遲疑道:“高塔已經開始有大動作了,他們從貧民窟掠走至少數千人,即便那是比普通人還不如的難民,凝結起來的靈魂之力也足夠釋放數個堪比禁咒的死靈法術,假如這法術被用在人類身上,至少是一城之殤。”
“我懂,既然高塔方麵決定加快進程,我們這邊也要提一提速了。”沐言笑得像個狡猾的小狐狸,他看了眼塔林人,後者正掛在旁邊的樹枝上蕩秋千。
“這個局,從抵達法藍城的第一天就布下了。”
“終於說到我了?”
“沒錯,除了我們的情報頭子還有誰呢?”
瑞奇蕩了兩圈,如一片鴻毛,輕飄飄落在沐言麵前。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也不用被人這麼記恨了……”
“怎麼,還有點不適應?”
瑞奇撇撇嘴,“我和塔林犬呆久了都有感情,更別說這麼一群人了。你想好讓誰去‘通風報信’了嗎?我擔心高塔的巫師們為了情報的準確性會對他們使用糟糕的東西,剛才達米安先生不也提到了死靈法術,那玩意兒專攻記憶和靈魂。”
“是法師。”沐言不厭其煩地糾正道:“其實你不必擔心這個,隻要一視同仁地放水,能從瑞奇大人指頭縫裏溜走的也就那麼一兩個擅長動腦子的家夥……正好,如果是那個人,高塔應該不會疑惑。”
“你連這都算計好了,真是個惡趣味的家夥……”
瑞奇鄙視地甩了甩尾巴,身形緩緩消失。
沐言笑了笑,抬頭望著月溪莊園。
他希望詛咒爆發的時間稍微晚一些,最好能等到問題都解決,這樣把握能更大一些。
但願這不是一個flag吧……
……
……
第二天傍晚,鸚鵡螺酒館。
作為陰影腳步的總部,這裏已經許久沒有如此熱鬧過了,隨著上頭那位藍皮膚大人一聲令下,整個陰影腳步的人都動了起來,一方麵監視高塔,一方麵監視珈藍學院,忙得不亦樂乎。
德列斯推門而入,低著頭,將一卷資料交給眉頭緊鎖的韋德先生,後者接過,甚至沒工夫抬頭看他一眼。
他靜靜站了幾分鍾,他將酒館內的所有信息都收入眼內。
負責行動的疾風部隻有科勒隱藏在暗處,此時正冷眼望著自己,他可以感受到那股飽含警告的目光。
負責歸總檔案的寂言部全員都在酒館,但無一例外沉浸在手頭的文件中。
至於負責警戒和安保的暗犽部……以德列斯的感知水準暫時無法發現他們,他隻能用自己的辦法找到答案。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躁動的心安靜下來。
昨天一整天時間,他都和洛伊泡在一起,讓對方為自己進行了全方位的身體檢查,動用個別手段時甚至驚擾了學院亡靈科那群終日與解剖和死屍打交道的老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