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國王有什麼用?’那孩子問。
“‘法師的時間很寶貴,法師的精力也有限。所以他們會收學徒來協助魔法實驗,而實驗需要材料,材料來自廣袤的荒野以及魔獸身上,為此他們專門雇傭冒險者替自己采集。學徒也好,冒險者也罷,這些人背後又有家庭,有其他人,這些人再往外拓展會接觸更多人,於是對每個風光無限的法師而言,他的交際圈就像凍土上的寒霜花,表麵上隻有幾公分高的小藍花,可根係在泥下綿延十幾米,完全刨出來後,才能看到根係上重達好幾斤的塊莖提供著養分,這才換來地上的光鮮。
“而珈藍,是洛坎最美麗的花圃,這裏種著洛坎最美麗的寒霜花,所有人都羨慕淡藍色的花朵高潔、端莊,卻沒有人羨慕地下那些不為人知的塊莖。’我當時這樣回答的,也沒指望他能立即理解。
“可是那小家夥若有所思,‘所以國王就是這些塊莖嗎?’他緊接著問。
“‘沒錯,不止國王,我們都是那些塊莖,國王不過是其中最大的一顆。他的風光被這些花朵完全掩蓋,他不能被稱為帝王,頂多隻能算作塊莖的管理者。那麼現在,你還想成為管理者嗎?’我這樣反問他。
“他似乎猶豫了,許久才好像下了什麼重大決定,站起來朝我鞠了一躬,然後離開。有趣的是,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沮喪,就是那副平靜的樣子讓我覺得有趣。”
老人回憶道。
“還有這麼個故事啊……”沐言喃喃道,又問:“那他在戰鬥領域有沒有表現出什麼不俗?”
“這你就問錯人了,畢竟我又不是他的導師……說起這個,那小子倒是和戴斯蒙走得很近,他們還組建了一個學生組織,嗯……名字取自城邦時期的一個盜賊團夥,叫兄弟會。”
“兄弟會?”
沐言突然叫出了聲。
“嗯?你也知道嗎?”
“沒,聽著就有一股別扭的感覺。”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老人笑笑,“昔日這樣一個肮髒、黑暗的代名詞,卻被他們冠以忠誠和團結的教義,然而根本目的卻是為了個人的私欲……”老人不置可否地笑笑,點到即止。
沐言也沒有多問。
他仔細思考了自己了解到的兄弟會,資料著實少得可憐。
遊戲裏玩家接觸到兄弟會的人很少,因為兄弟會的前身就是陰影腳步,換句話說,兄弟會真正在牧馬平原以成熟組織的身份被人知曉,是在陰影腳步這一組織覆滅後。
至於後者是怎麼覆滅的,這也是一個謎,涉及部分高難度且唯一的神秘任務,隻有個別玩家知道,一旦這些玩家不願說出來,就會成為秘密。
事實也是如此,沐言查了很久都一無所獲。
但他很清楚一點,即珈藍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更換國王,也就是勞倫斯二世從新葉之年到遊戲關服都健在,而兄弟會的首領也是戴斯蒙,非這位三皇子殿下。
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故事?莫非戴斯蒙弄死了費洛?可因為什麼原因呢?聽起來兩人的交情還不錯……
他突然想起當初紮老師將筆記本作為禮物贈送給他時,觸發了某些任務,當時是這樣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