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毫不掩飾自己的嫉妒與小氣……這群家夥大概也上不了台麵吧,更遑論成為費洛的心腹,光氣量上就不夠看的,哪怕是裝也要裝得配合一些呀……
算了,管這些幹嗎,他們又不給我錢。
搖搖頭,甩開雜念,德列斯道:“我先去前麵打探一下,你們最好給衣服上沾染一些灰塵和雜草,能帶點傷勢最好。”
交待完,他也不管回應,隻身前往鎮子,沒兩步就換上了一套血跡斑斑的破爛皮甲,看起來狼狽不堪。
見他離開,終於有人忍不住道:
“他還真把自己當團長了?不就是個向導麼?”
“就是,團長應該是殿下才對!”
“仗著自己有點冒險經驗,神氣什麼呢?”
“安靜一下。”三皇子製止了爭論。
“照他說的做吧。”
半個小時後,德列斯帶著一幫子人火急火燎地衝出來,眾人打眼一瞧,這裏麵赫然包括了西蒙騎士在內。
仇人相見,他們不免緊張了起來。
但這次事情卻不太一樣,西蒙鎮長不僅沒有對他們惡語相向,反而表現得很是感激和尊敬。
“感謝幾位拯救了夜色鎮,如果不嫌棄,還請跟我回鎮子裏修養一陣。”
眾人麵麵相覷,這副表情落在西蒙眼裏就成了對他的懷疑,於是態度又誠懇了幾分。
“不會耽擱諸位太久,我已經在鎮子裏準備好了清水和幹淨的繃帶,下人也在準備食物了,聊表心意,希望我能有這個榮幸。”
費洛不愧是皇子,腦子轉得飛快。
“也好,那就麻煩閣下了。”
“不麻煩,不麻煩。”
一行人雖疑惑,但還記得德列斯的囑托,表演出傷兵該有的樣子,相互攙扶著站起身。
這一舉動也使得他們被衛兵珍重的保護在其中。
說來也怪,一天前他們還和這群人打得不亦樂乎……
回去的路上,戴斯蒙用胳膊肘捅了捅德列斯。
“你是怎麼做到的?”
“費洛不是說了麼,這鎮長是個膽小鬼,於是我就說剛才有小股魔獸衝向鎮子,恰好被我們趕跑,現在有人受傷,我特意向他購買一些清水和幹淨的繃帶,買完東西馬上就走,他聽完就坐不住了。”
“為什麼啊?”
“你是真蠢還是裝的?”德列斯白了眼,“‘魔獸被我們趕跑’,‘我們馬上就走’,串起來不就代表著‘受了傷且記仇的魔獸極有可能卷土重來’嗎?這鎮長隻要不是傻子,就得想辦法把我們拉進鎮子裏。”
戴斯蒙這才恍然。
“狡猾的德列斯。”他說。
“你還真是呆子萌……”
“對了,我得糾正你一個錯誤——要稱他為殿下,費洛殿下。”
德列斯撇撇嘴,“我又不對他宣誓效忠。”
……
一行人入駐鎮子後,被安排在西蒙騎士頗為豪華的莊園裏。
雖然那在三皇子看來還不如皇宮的馬廄豪華,但與周圍樸素的紅瓦白磚建築比起來的確算得上奢侈。
哦,除了膽小,這還是個喜歡金幣的家夥。
晚宴時間,看得出西蒙鎮長花費了一番心思,盡可能準備了精美的食物,以及讓傭人的穿著也盡量統一,自己則操持著蹩腳的官話和錯誤百出的用餐禮儀向眾人頻頻敬酒。
費洛掃了眼,一行人裏除了德列斯泰然自若以外其他人都在努力憋著笑。
但為了裝作沒見過世麵的傭兵,他們還是時不時送上讚美之詞,隻是這裏麵的譏諷之意隻有自己人才聽得出。
酒過三巡,費洛也開始接近正題。
“承蒙您的款待,我們還有任務在身,不宜喝太多酒,畢竟明天還要早起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