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裏恨不得打爛他那張好看的小白臉。
“哼,閣下怎麼有空來這種地方?”
“當然是來探望探望我的好朋友巴裏少爺了。”
塞繆爾坐下,笑盈盈道:“聽說你好死不死撞在了‘恐怖的泰勒’身上,距離‘出獄’還有一百多天?這可真是太慘了……”
巴裏臉上瞬間布滿潮紅,正欲發作,卻瞥見了塞繆爾手裏攥著的東西,突然冷靜下來。
“你來這兒就是為了嘲笑我嗎?嗬……你竟然還買了那份愚蠢的報紙?”
塞繆爾哼了聲,將報紙輕輕扔在桌上。
“還在等你的仆人麼,我來告訴你吧,這份報紙今天賣出去1000份,我手裏的正好是第1000份。”
“什麼!?”
巴裏騰的站起來,難以置信道:“可是第一天明明才——”
“才30份對嘛?”塞繆爾咧開嘴嘲笑道:“巴裏呀巴裏,動動你愚蠢如豬玀的腦子想想,隻賣了30份的報紙是怎麼傳到你耳朵裏的?你覺得自己那群沒用的廢物手下會有那個願意花一枚金幣去買它?還不是無意中聽來的。珈藍有數萬名學生,30份報紙,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傳到了你這個關禁閉的人耳朵裏,你能想象三天前有多少人在念道著它的名字嗎?
“你覺得它靠什麼傳播?靠空氣嗎?是呀,報紙自己長著嘴巴和翅膀,飛在空中大聲喊著‘快來看我快來看我,我這兒有巴裏那張被嚇蠢的臉!’哈……它靠的是討論!廣泛而全麵的討論!聲勢浩大的自我宣傳!”
巴裏微微動容,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了幾下。
“可,可就算這樣,內容呢?它的內容不值一提,那些賤民隻是湊熱鬧罷了,衝著新鮮度買一兩次就算了,真正的貴族不會——”
“哼,湊熱鬧?”塞繆爾不屑地打斷他,“你能再單純一些嗎?要說得直白一些,當年圖靈脫離晨星也是湊珈藍的熱鬧?能蠱惑一個蠢貨的人是騙子,蠱惑一座城的人那就是城主,而能蠱惑一個國家的人就已經不是尋常政治家了,你竟然連這份覺悟都沒有?”
“至於內容……”塞繆爾輕笑一聲,推了推報紙。
“你自己看吧。”
攤開。
上麵是一首小詩
“
阿倫納德的小草
在希爾德的風中搖晃
努林塔瑞的微光
塗抹在新娘的嘴唇上
她在風中高唱:
‘雙月的光似水般流淌’
‘我與愛人在水中徜徉’
”
巴裏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這是什麼東西?”
“信仰曆447年,擅長抽象派繪畫的蒙德裏安伯爵留下的藏寶圖信息。那是一位雙腿殘疾的伯爵,他將自己的財寶埋在地下,繪製了藏寶圖。”
“這就是藏寶信息?”
“不,那家夥說這是他破譯了藏寶圖以後重寫的線索,你知道我在說誰。”塞繆爾笑了聲。“他說上一個謎題對珈藍的學生而言太難了,所以他出了道簡單的題。不過這就意味著寶藏已經被他拿到了,但破譯了這個謎題的人照樣能得到寶藏。”
聞言巴裏不屑地笑道:“那群蠢材還真信了,一個幾百年前的老貴族留下的財寶能是什麼好東西,我連聽都沒聽過,更別提這玩意兒還落到別人手裏了,這個滿肚子壞心眼的家夥能老老實實地吐出來才怪……”
“這你可就猜錯了,破解謎題的人可以選擇不要寶藏,而是折算為兩萬金幣。”塞繆爾補充道:“隻要手裏有這份報紙,隨時有效。”
這回巴裏震驚了,他張大了嘴,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
“可,可今天為什麼隻賣了1000份?”
“因為今天隻有1000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