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沒什麼,感慨一下而已。”
沐言微笑著搖搖頭,再度望向遠處。
休息了整整一個月,也思考的夠清楚了,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了。
“我們去看看懷恩校長吧。”
……
一年前那場浩劫中,懷恩校長和蘇利亞被卷入莫名渦流不見蹤跡,隻是當時場麵混亂,沒幾個人看到,再加上後來各方都三緘其口,整件事也就沒多少人知道。
但就在那場浩劫後沒多久,甚至還不到一天,昏迷的懷恩校長就從天而降,脆弱的身體砸壞了學院大禮堂的棚頂,整個人也差點摔成肉醬。
從那時起,他就一直陷入昏迷,到現在為止過去一年了。如果不是聖言教派的牧師們用神術為他續命,可能他早已混歸赫魯了。
但即便如此,比起以前他也形若枯槁,眼見進的氣比出的氣還要少了。
現在的他被靜養在學院的林木實驗室——就是那三處莊園其一。兩位樞機主教以上的神官奉命待在這裏,時刻照看他的身體狀況。
蘇利亞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對門外的石雕守衛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裏麵的人立刻清楚是誰來了。
“蘇利亞小姐。”
兩名主教一左一右站立,對她微微躬身,少女也頷首以示回應。
那場浩劫過後,除了元素高塔被從晨星完全驅逐出去以外,聖言教會也受到了波及。
廣大民眾素來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傳統,在那以後對宗教和信仰格外敏感,以至於本就不怎麼活躍的聖言教會不得不更畏縮了。
按理來說兩位樞機主教在蘇利亞這種實際上沒什麼爵位的公爵之女麵前不會緊張,但現在這加起來有一百五十歲的哥倆卻有種莫名的壓抑感,不僅是因為對方的身份,更多的是實力。
就像……不久前麵對那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
“我進去看看懷恩老師,可以嗎?”蘇利亞問。
“當然。”
左邊那位當即在結界上開了一個洞,蘇利亞點點頭,側身慢吞吞地走了進去,最後猛的一蹦,穩穩落在屋子的木質地板上,踩出“咚”的一聲悶響,然後頑皮地吐了吐舌頭。
右邊的樞機主教擦了把冷汗,他突然想起來眼前這位晨星的薔薇花今年還不滿20歲,正是調皮貪玩的年紀。
可她身上這股駭人的氣勢……聽說埃德華茲家族和神秘的東方人有來往,或許這也是原因之一吧。
……
蘇利亞被兩人帶到懷恩麵前,老人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嘴唇很薄,顏色發灰,上麵結了一層厚厚的痂。頭發和胡須都很長,但如枯草根一樣毛躁。
少女歎了口氣,輕輕握住老人的手,感覺就像握著一截白骨。
“我想跟懷恩老師單獨聊聊。”她對兩人說。
兩位主教連忙告退。
過了半晌,確認兩人的確離開後,沐言的身形才緩緩浮現。他布下一道隱匿魔法波動的結界,又在其中布下一道隔音結界,這才端詳起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