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蒂娜會變身,然後打算用自己的援助為籌碼,來換取她的自由,對不對?”
“換個話題吧,她已經死了。”
“回答我。”
“她已經死了。”
“回答我!”
“她都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
埃利爾騰的站起來,揪著他的領口,粗著脖子吼道。
沐言二話不說一拳揮了過來,埃利爾半張臉頓時高高腫起。
“還想怎麼樣?老子TM想打你啊!!”
埃利爾被他打懵了,猝不及防又是一拳。
“我相信你,我覺得你腦子沒有進水,我認為你活了幾千年,分的清公私和輕重,可是你TM那種時候還想著為一個女人求情??”
“可是她救了所有人!”埃利爾也不甘示弱,一拳擊在沐言臉上,後者打著旋兒飛了出去。“她放棄了抵抗,她選擇了幫助我們,她先前那些都是妥協!她也不想變成這樣,她也有苦衷啊!”
“苦衷?哈哈哈……”沐言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
埃利爾氣衝衝上前,揪著他的領口。
“你笑夠了沒有?”
“當然沒有!”沐言一把拍掉他的手,怒道:“誰TM沒有苦衷?你去問問格雷澤先生,你去問問阿瑪瑟,你再問問奧奇村長,你抬頭看看眼前這些找不到歸路的木喉村亡魂!他們——哪一個沒有苦衷!?除了那些意誌不堅定的精靈,這場戰爭中死去的人,哪個是死有餘辜?
“你以為就你們有故事,你以為就你們迫不得已?你以為就你們經曆豐富,滿肚子國仇家恨無法忘卻,兒女情長難以割舍?告訴你,我這裏,故事不比你少!!想聽故事?我有的是!”
緩了口氣,沐言繼續罵道:“你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寧願帶著這一票人全軍覆沒在銀月城,也不想看到你因為自己的疏忽,放跑了仙吉爾,然後讓她毀掉了這一切,到那個時候,你拿什麼承擔責任?我拿什麼態度麵對你?我殺了你有用嗎?
“的確,是她救了我們,沒錯,可那是她看到大勢已去!看不到希望才做的決定!
“那個女人從來都不會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為什麼布爾洛德還存在那麼多人,為什麼你能平安地活到今天,等我們來救,你以為憑什麼?!單純的因為她愛你?那她當年為什麼要和你分道揚鑣?
“你活了幾千年,還單純的跟古斯塔沃一樣,你是個傻子嗎?他都知道為了蘇珊娜獨自一人去聯絡熊村,你呢?你會做什麼?你腦子裏裝的都是糞便嗎埃利爾大人?你TM理直氣壯地回答我啊!!”
埃利爾被沐言的口水噴了一臉,他漲紅了臉,幾次張嘴卻又無從反駁,隻能滿懷怒氣的一拳揮過來。
“野蠻、粗俗、毫不講理的人類!”
沐言也不甘示弱,打了回去。
“愚蠢、天真、一腦袋水的精靈!”
“野蠻的人類!”
“愚蠢的精靈!”
……
兩位傳奇法師像嬰兒一樣扭打在一起,毫無章法可言。
打架是件非常耗費力氣的事,尤其是這種身體孱弱的法師,五分鍾後兩個人就氣喘籲籲地坐在了地上,用仇視的眼神望著對方。
兩人喘息的頻率有那麼一絲微妙的重合,於是場麵上經常出現尷尬的寂靜。
過去良久,不知是誰先開始的,兩個人先後伏在地上像傻子一樣又笑了起來。
“哈哈哈……”
笑聲被風之蒼穹的輕風吹散,就像先前各自的憤怒一樣,也逐漸散去了。
聲音漸熄,埃利爾長舒一口氣。
“對不起。”
沐言哼了聲。
“原諒你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我?”沐言雙手撐在地上,仰著脖子想了想。
“我要回牧馬平原了。”
“唔,是珈藍和晨星的事兒?”
“嗯,光之主閣下建立了晨風,那我也不能放任珈藍被人糟蹋呀,畢竟我也是一名法師。”
埃利爾點點頭,突然扔給他一本筆記。
“這什麼?”沐言打開看了看,發現著小本子外麵包著鹿皮,紙張摸起來很特殊,入手竟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