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成粽子的古斯塔沃依舊硬氣,說什麼也不肯把他放出去。沐言撇撇嘴,掏出一把小刀刮開了他右後腰上的毛,露出的皮膚上刻著一行歪歪斜斜的字:
“親愛的林納爾,我會永遠記得你的熾熱。——拉蒂·泥爪”
“我相信蘇珊娜小姐還不知道這個。”沐言笑笑,“而且類似的地方不止這一個。”
古斯塔沃一下子被抓住了命脈,但他依舊粗著脖子死不答應。
“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銀月城,就算是阿瑪瑟也不能。”沐言正色道:“而且你有沒有想過,木喉村的熊怪們,蘇珊娜的家人們會怎麼辦?你親自出麵救走他們是不是更好一些?”
古斯塔沃眼睛一亮,隨即暗淡下來。
“可是……可是我沒法親自去……我不能離開,派博也說不能……”
“我可以帶你去。”沐言從袖子裏扯出一條打瞌睡的龍,扯著尾巴抖了抖,史矛革立刻麵帶不爽的醒來。
“他可以幫你隱蔽氣息,即便是伊卡莉也不能發現。”沐言把小龍丟到古斯塔沃頭頂,後者立刻舒舒服服地找了個窩縮了進去。
族長大人自從來到風之蒼穹後就很愛衛生了,因為變成飛行形態那一身白色羽毛藏不住汙漬,銀發也是打理的一絲不苟,所以史矛革並未嫌棄體臭一類的。
“這樣……真的可以?”古斯塔沃摸了摸頭上臥著的小龍,小心翼翼地問。他就像個擔心願望落空的孩子。
“當然。”沐言笑笑。
“那還等什麼!幹他娘!!!”
古斯塔沃騰的站了起來,光芒一閃,兩人就被送出了風之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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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城,或說現在的銀月帝國,夜幕籠罩著森林,但城裏卻依舊彌漫著一層絢爛的魔法光輝。
這裏原本常年保持寂靜的氛圍,偶爾才會熱鬧起來。比如來自蘇拉瑪的學子每十年一次的歸家,又比如精靈每二十年一次的雙月祭祀。
那是他們最盛大的典禮,七大家族的領袖和祭司長、月之女祭司以及哨兵衛戍隊的統領都要出麵,一方麵讚美雙月對夜之子的庇佑,一方麵也是哨兵役的老兵退役和新兵入伍儀式。
但現在,清冷的街道上影影綽綽,時不時走過一兩隊巡邏的衛兵,他們身著百葉甲,輕盈又美觀,各個都有不下於五級的實力。
霧凇廣場上,伊蘇手捧藍色水球的雕塑依舊聳立,而且周圍多了一圈柔和的淡光,純淨的水流如藍色絲帶般流淌,若有若無的聖歌回蕩在廣場上空,向銀月城角角落落擴散。
角落裏,一叢星光玫瑰突然不協調地抖動了一下,隨後恢複正常,隨風輕輕搖曳。
……
對格雷澤和瑞奇而言,潛入本沒有這麼簡單,可今天的銀月城似乎不安寧。大量軍隊被調往與落日森林接壤的邊境,反而給了他們可趁之機。
至於誰在那邊交戰,他們並不感興趣,也顧不上感興趣。
“這兒是霧凇廣場,屬於最中心,我們去蘇拉瑪看看。”
格雷澤開著隱形術帶路,瑞奇則遁入影界綴在他身後,仔細記憶著這兒的一草一木,還時不時按照老法師的指示往不起眼的地方塞一兩個東西,畫上一兩筆。
與之相對的銀月城西南方向,紮老師帶著桃矢也在做類似的事。
“蘇拉瑪又是哪兒?”瑞奇小聲問。
“學校。精靈們上學的地方。”
“上學?那是什麼?”
赫魯連“老師”這個概念都沒有,更別提學校了。
“呃……集中教授知識,培養人文情懷,同時提升實力。”
大概這樣吧,老法師想,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這麼厲害?我能把烏諾送進去嗎?”
“……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學校。”格雷澤道,但又覺得這樣講不對,補了句:“烏諾已經很棒了,如果他願意,自然可以。但如果不願意,也不要勉強他,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
塔林人哦了聲,沒再講話,但走了沒幾步,他又突然問:“沐言呢?他也在蘇拉瑪待過嗎?”
“沐言啊……”老法師想了想沐言恐怖的知識量,笑笑,“誰知道呢,萬一也待過呢?不過他在蘇拉瑪都可以做老師了。”
“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