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他看了眼坎圖沙,似乎心有餘悸。“進去後我就忘記了這裏的一切經曆,但令人詫異的是,雖然這段記憶被抹除,我卻回想起了另一段回憶,仿佛住在這兒之前,我還經曆過什麼……但那太遙遠了,我隻記得自己隸屬一個叫聖堂的古老組織,其他就再也不記得了……”
“聖堂覆滅於塔林人之手,你記得嗎?”瑞奇問道:“你記得桃矢和凰巫這兩個名字嗎?”
唐岩搖搖頭:“我隻記得自己的同伴秋嵐、霍思、班茅……我們以前住在這裏,後來都成了坎圖沙裏的守卷人靈魂,以及……”他突然老臉一紅,撓撓頭道:“我種的這些銀鈴草是為了幫她抓兔子的。”
蘇利亞抓著古卷試圖把“落葉劍”秋嵐也召喚出來,可她失敗了,並沒有合適的媒介,她隻能與之對話。
然而秋嵐與之前的唐岩沒什麼區別,隻知道自己是守卷人靈魂。
見她無奈地攤攤手,唐岩似乎鬆了口氣。
“我還真沒想好跟她說什麼……我之所以沒有通過媒介就能出來,或許是受到這間屋子影響。”
“唐岩先生——”
“如果小姐不嫌棄的話,叫我唐叔就好了。”唐岩打斷了她。
蘇利亞點點頭,“那唐叔你知道秋嵐小姐住在哪裏嗎?”
“在村子裏。”唐岩苦笑道:“現在天還亮著,原本我也不應該出現在這兒,這片銀鈴草是我每天晚上溜出來偷偷種的……記憶還告訴我,如果你們沒有獲得大部分人的認可,貿然闖入村子會發生戰鬥。”
“那塊牌子上寫了什麼?”瑞奇突然問,“我隻看到上麵一半,下麵是空白的。”
聽到他這番話,唐岩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低聲緩緩道:“在我印象裏下麵的文字隻出來過一次,就是那個強大的敵人瘋狂攻擊我們時,血紅色文字慢慢浮現在上麵。”
他盡量用一種輕快的口吻說道:
“這真是美好的一天,
“鳥兒在歌唱,花朵綻放,
“在像這樣美麗的日子裏,你這樣的孩子…
“應該在地獄中焚——燒——殆——盡”
明明周圍溫暖如春,但眾人聽到最後一句後還是不寒而栗,仿佛殺意慢慢爬上了脊背。
“那……後來呢?”
“後來的事我不知道了。”唐岩搖搖頭。“我第一個倒下,或許秋嵐會知道。”
氣氛陷入了安靜,唐岩的那番話仿佛有種魔力,讓每個人心頭都縈繞了一股恐懼的陰霾。
如果說一開始剛擁有這個眼鏡時眾人的心態是很放鬆的,那麼現在不免沉重了起來。雖然杉斯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遊戲”兩個字,但眾人從未把眼前這一幕當做一個真正的世界來看待。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
就在這時,一道輕佻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說,為什麼你們都這麼嚴肅?”埃裏克突然笑道:“無論是晨星、珈藍還是圖靈都有死刑,你們對它有過畏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