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臣服於我吧!艾什!”
哈布隆露出暴虐的猙笑,龐大的精神力湧向格雷澤後背,後者頓時感覺隔絕烙印的防護層被這股力量摧枯拉朽般摧毀,那股不受控製的感覺從四肢蔓延開來,逐漸湧向大腦。
雖然他極力反抗,但源自靈魂深處的臣服依舊拚命改寫著他的意誌。
老法師感知到霍斯狄一步步靠近躺在床上的沐言,目眥欲裂,見無法追上對方,他徹底放棄了對身後烙印的遮掩,不顧一切地加大魔力輸出,讓冰風暴卷向下麵的霍斯狄。
狂暴的魔力掀起一道元素風暴,徹底攪亂了哈布隆的掌控,後者此刻正專心於重新控製烙印,卻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凝聚起來的元素在這一刻全部叛變。
一時間天上厚重的雲層都動蕩了起來,一聲霹靂響過,狂風驟然吹起巨浪,天空冰雪密布,幾乎大半條船都被冰棱包裹了起來,上麵還燃燒著月白色的火焰。
船上四隻元素身形猛的漲高一倍,手拉手圍成一個圈,身上四色光芒亮到極致,形成一個保護罩,將暴風和冰層隔絕在外,然後逐漸暗淡,隨風逝去。
維克托和蘇利亞也各自跳開,前者用身體硬抗,後者則打開古卷坎圖沙,一個半透明的罩子出現,任何侵入罩子的風暴雨雪都被吸收然後分解成最基本的死寂元素。
至於霍斯狄的五十名手下,一概凍的硬邦邦,宛如雕塑。
岸邊看熱鬧的人麵對滔天巨浪和驟然變色的天氣,忙的一陣雞飛狗跳,張皇逃竄。追擊霍斯狄的冰風暴更是突然加速,宛如蟒蛇一般攀上他的腳,逐漸蔓延到頭部。
霍斯狄察覺到冰冷從腳腕蔓延,咬牙奮力向前,向沐言伸出的手堪堪接觸到後者的額頭,就不能再進寸許。
冰層從他的腳後跟窸窸窣窣向前,最終將他凍成一座冰雕。
看到這樣的結果,格雷澤仿佛卸下了所有負擔,重新恢複原本蒼老的樣子,如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呢。”
哈布隆向前一步,抓著格雷澤的頭發把他拎起來,表情懷念道。
“如果沒有那些可憐的牽絆,你或許會成為和我一樣偉大的巫師。”
他像主宰一切的神明一樣伸出手,驅散了狂風驟雨,讓一切都回歸原樣。冰層消融,重新露出甲板的模樣,凍成雕塑的人也一一恢複了過來。
“但很可惜,幾百年過去,你還是那麼愚蠢。”
老人已經失去了說話的力氣,他甚至沒有看到這一幕,隻是對哈布隆的話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仿佛在反駁什麼。
另一邊,蘇利亞也到了檣櫓之末。她用生命力作為獻祭召喚出的亞瑟身形暗淡,自己也沒了繼續戰鬥的力氣,反而是血流滿身的維克托依舊生龍活虎地反抗著,受傷讓他愈發狂暴,仿佛有流不盡的血。
“砰”
維克托一拳打向蘇利亞的肩膀,後者來不及閃避,被重重擊落,砸在甲板上,一連擊穿了好幾層地板。
“嘩啦”
維克托身上的冰晶被他掙脫,這位年輕的城主打了個哆嗦,心有餘悸地瞥了格雷澤一眼。剛才那一瞬間,他有種靈魂都被凍結的感覺。
終於結束了呢,這夥人還真是麻煩。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沐言,後者本應該是最大的麻煩,卻不知為什麼一直沉睡在這兒,幾乎從未參與這場戰鬥。
“把他帶上來,霍斯狄。”
哈布隆吩咐道。
年輕的城主撇撇嘴,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老大了?
但他依舊照做了,畢竟現在還不是和對方撕破臉皮的時候,起碼要等維克托恢複正常才行。
他可不想和一個瘋子合作。
然而,就在他將手伸向沐言的時候,異變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