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注意到憑空多出來一個人,因為沐言不在,所以看上去人數剛好。
那看似是隊伍首領的那小子呢?
霍斯狄突然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一絲懷疑,不過轉瞬即逝。
老爹留給自己的教訓就是,後悔永遠是最愚蠢的。
……
傑瑞和湯姆看向對方,然後不約而同的笑了。
“城主大人,我想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傑瑞拿出了短劍,矮小的身影看上去異常堅決。
“我和傑瑞看法一致。”湯姆也跟了上去。
兩人一左一右擋在烏諾前麵。
他們現在是團隊僅存的戰鬥力了。雖然對上霍斯狄完全是螳臂當車,但他們不想留下遺憾。畢竟類似的“退而求其次”選擇兩人做過太多次了,每次逃避都隻是將麻煩拖到明天,比起待在沐言小隊裏一天比一天刺激的生活,他們都不想回到從前。
霍斯狄聳聳肩。
“好吧,我尊重你們的選擇。”
話音未落,他身形連閃,除了三個普通人以外,其他人後背均遭到重擊,接連倒了下去。
塔林人雖然看清了這一切,但他根本無法集中精神作出反應,隻能任由對方將自己打暈。
格莉絲依舊站得筆直,目光冷靜,就像盛裝出席舞會的女王。她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作家和烏諾,直麵霍斯狄,絲毫沒有流露出懼怕的神情。
“如果我就此死去,我一定會記住閣下的。對普通人出手的城主大人。”
聽到這不痛不癢的諷刺,霍斯狄罕見地老臉一紅,不禁對她有幾分敬佩。
隻可惜……嘖。
他又惋惜地搖了搖頭。
隻可惜呐……這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她應該有一具完整的屍體。這樣想著,他對格莉絲伸出了手。
就在這時,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尖細的聲音,霍斯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凱利剛才就是被這招鞭了屍。
他不得不放棄眼前的獵物,腳下一蹬,連續後退數步,然後看著自己剛才站立的地方被一團火柱浸泡。
“嘭”的一聲,火柱炸裂,從煙霧中走出四個蠕動著下半身的元素。
它們長相醜陋,形體大都相同,上半身類人,下半身被不知名粘液包裹著,張開的嘴裏還在流淌著液體。
紅色的通體流淌岩漿,頭頂閃爍著一個詭異的紫色符文,隱約浮現出玄妙的蝌蚪文,伴隨著它嘴巴的張合一閃一閃。
此外還有渾身冰碴的藍色怪物,渾身泥漿的土黃怪物,綠色漿液流轉的墨綠怪物。
他瞥了眼正在和哈布隆對峙的巫師,發現那家夥還有心思用背在身後的手對自己豎起中指。
什麼意思?
雖然不理解,但他本能地感覺不舒服。
對方在和哈布隆交手的過程中竟然還能分心看到這邊?以及……這都是什麼怪物?
他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格雷澤一定程度上達到了人類最強戰力的標準,他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將兩個世界的元素知識都研究到極限的施法者,再加上他身為死靈法師的身份以及赫魯無處不在的磅礴靈魂元素,構成世界的三種最基本粒子都可以為他所用,一定程度上說他就是神也不為過。
比如現在,雖然在元素的占有量上比不過哈布隆數千年的積累,但在質和理解上,他將兩個世界的任何人都遠遠甩在了身後。
但他也不是無敵的,因為現在老人每使出一個法術,他就距離死亡大踏步前進了一步。就像一個超大號蓄電池,以一種誇張的方式傾瀉著電量。
可是如果你要問格雷澤此刻是什麼感覺……
那八成是“爽”吧。
這一點與他對戰的哈布隆可以作證,他發現數百年過去,自己竟然愈發看不透這個昔日的奴隸了。
對方層出不窮的詭異法術讓他很是頭疼,論元素的操控他遠不是對手。如果說自己操縱的元素是一盤散沙,那對方就是紀律嚴格的正規軍,兩者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他也僅僅是靠數量與其勉強打個平手,根本做不到對維克托那樣的完全壓製。
這畢竟是施法者的內戰,而不像法爺打戰吊那樣吊打。
同時一絲不安正在心中發酵,他開始懷疑自己和納格法爾號失去了聯係是不是也與對方有關。
不過哈布隆也愈發感覺自己一開始的想法是對的,隨著時間推移,對方的滿頭青絲已經不像起初那樣光澤了,鬢角已經開始隱隱發白。
果然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力麼,艾什。
你究竟是在為誰爭取時間呢?
這樣想著,哈布隆分出一絲感知包裹了整艘船,幾乎一瞬就發現了躺在船艙裏陷入昏迷的沐言。
是這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