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利亞臉皮波,架不住這個女流氓的騷擾,白了她一眼然後走到沐言身後。
“嘖嘖嘖,將來我一定不生女兒,太容易被騙走了。”格莉絲搖搖頭,一副世風日下的樣子。
沐言笑笑,握著少女的手,不著痕跡地把戰火引向塔林人。
“不知道瑞奇先生怎麼看剛才那一巴掌,可真是驚世駭俗。”
瑞奇顯然不會上當,他壓根兒就沒理睬沐言拙劣的禍水東引,而是關心起正事來。
“傑瑞呢,那家夥撐得住嗎?”
“哦對,你不說我還忘了。”
沐言一拍腦門,打開門把海德薇扔了出去。
傻鳥上一秒還在屋子裏享受溫暖的爐火,剛眯著眼睛打了個盹兒,下一秒就被扔在空蕩蕩的走廊。耳旁還回蕩著響亮的關門聲。
初具智慧的它用爪子在門上賣力地撓著,發泄著不滿,然後乖乖飛向下層。
……
納格法爾號是數萬年前那場浩劫中唯一的幸存船隻。當時篾潮人的勢力比現在龐大許多,他們內部甚至派係林立,互相征戰不止。這一舉動之所以沒引起赫魯的局勢動蕩,原因在於他們的戰場在海上。
比起其他族群,篾潮人不畏懼冥河,當然這裏說的是心理上不畏懼。
雖然那對赫魯人是劇毒,但他們就是熱衷於乘著船迎風破浪,甚至駛向遙遠的尼弗海姆,仿佛大海深處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他們。
所以那時候的船上都備有武器,比如炮。
叫它魔晶炮也好,魔導炮也好,大概都是從功效和資源使用上命名,但篾潮人更喜歡叫它法夫尼爾。
納格法爾號上就曾裝載著二十二門法夫尼爾,每一門的炮口都有兩米見方,開口在船艙以下,被結界保護著。
後來那場浩劫發生,納格法爾號雖然幸存了下來,可它的法夫尼爾被盡數摧毀,隻留下船體上空蕩蕩的洞和存放彈藥的空廂。
這些空廂也就是昔日儲存“祭品”的地方,然而這次空無一物。
海德薇穿過最底層的客房,來到空廂,深吸一口氣把自己漲的圓鼓鼓,仿佛一個長滿羽毛的海膽,然後“嘭”的一聲炸開。
元素的真空地帶出現,結界也被吸力拉扯的稀薄。它的靈魂熟練地穿過去,然後在另一邊重新聚合。
新生的傻鳥晃晃悠悠飛到一個炮口麵前,衝瑟縮在那兒的傑瑞咕了一聲。
矮個兒盜賊看到這團雪白,就像看到了親人一樣,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說實話,當被那個紅頭發鬆手扔下去的那一刹那,他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扒住船體,直到沐言的颶風和冥河的巨浪一左一右將他的視野分割成兩半,他的心髒才恢複了正常跳動,連忙扔出藏在空間戒指裏的“人造血肉”,自己也用這具人體模型當盾牌隔絕了所有冥河水,借著颶風險之又險地隱匿在船炮口。
接下來這段漫長的等待時間裏,他一直提心吊膽,害怕被人發現,現在總算熬到頭了。
“那麼,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他問。
傻鳥歪著脖子看了看,它似乎意識到一個問題。
自己今天的複原機會也用完了,該怎麼回去呢?
雖然想不通這個問題,但傻鳥恍惚間有種明悟:
海德薇!你又被人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