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慣犯羅德先生,同行送他一個“雅稱”叫黃金右手。
此刻這位黃金右手就瞄上了格莉絲的翹臀,從老遠就死死盯著這團豐腴,在擁擠的人群中不斷向前。
他似乎都能想象那團軟肉在自己指縫間變形的樣子,光憑腦補就能感到精神上無限的愉悅。
但就在他靈巧地擠過去,即將實現夢想時,一截尖銳的物體突然抵在後頸。
冰冰涼涼,寒意襲骨,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走路的時候要抬起頭,先生。”
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羅德咽了口唾沫,嘴硬道:“這裏是瓦丹城內,有衛兵看著,你不敢殺我的。”
“那城外就可以了嗎?”那道聲音又說。
羅德以為自己唬住了對方,冷笑道:“嗬嗬,鬼才會出城。”
這句話仿佛嚇退了對方,他感覺到後頸處的銳物消失了。
沒卵蛋的膽小鬼,羅德心想,一扭頭,看到一張笑盈盈的臉龐。
似乎是個年輕的巫師,對方的眼睛很好看,仿佛漆黑的夜空點亮了一盞銀白色的魔法燈,深邃的讓人不由自主陷進去。
好像……身體不聽使喚了……
羅德僵硬著臉,任由對方和自己熟絡地摟在一起,有說有笑地往城外走。
海拉在上……我為什麼會跟著他走?誰來救救我!?
羅德在心裏不住呐喊,但身體卻很誠實地跟沐言走遠。
見兩人消失在人群裏,瑞奇撇了撇嘴,繼續擔任護花使者的重任。
這個死傲嬌的家夥。他對一開始不為所動,人走了才有所作為的某人腹誹不已。
……
五分鍾後,沐言把礙事的家夥扔進了巷子的垃圾桶裏冷靜一下,拉了拉兜帽,啟動幽靈漫步回到瑞奇身旁。
見他回來,瑞奇忍不住說:“我說你至於這麼害羞嗎?不是都已經……”
“打住!”沐言急忙製止他,解釋道:“我哪裏害羞了,隻是在那之後越想越不對,兩個女人上街多不安全。”
“所以你又拉不下臉麵說‘親愛的我改變主意了,我們一起上街吧’,然後非要這樣?”
“那不一樣……”沐言辯駁道,但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瑞奇笑笑,轉而盯著前麵格莉絲的身影,突然有些好奇地問:“這個被你叫做師母的家夥……是什麼來頭?”
“怎麼了?”
“我覺得她和西芙很像。”
“烏諾的母親?為什麼?烏諾都沒說什麼……”
瑞奇不禁翻了個白眼。
“我說的是一開始罵我‘藍皮矮子’、後來跟我顛沛流離成熟了許多那個西芙,不是嫁給篾潮人然後生了孩子的西芙。”
“有區別?”
“當然了,嫁給篾潮人的後果就是生出來一個烏諾。要知道,塔林人的生活可是異常豐富的,眼光也很挑剔。你從烏諾身上能找到這些優點?”
“瑞奇先生的意思是……你有這些優點?”
“那當然。”塔林人驕傲的哼了聲,擺出一副“我們不一樣”的姿態。
沐言頓時揶揄道:“是的呢,挑剔,生活豐富,充滿貴族格調。比如說吃了一頓火鍋後成天惦記著。”
瑞奇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那不一樣。”他不著痕跡地將話題轉移到一開始。
“我是說她和西芙一樣很會挑東西,而且口味獨特,身上有一種貴族氣質,和瓦丹城這群暴發戶完全不一樣。你沒發現那些商人在她麵前完全提不起頭來嗎?這是氣場的表現,我相信到時候上了船,她會是我們假身份的最真實佐證。”
沐言點點頭,這一茬他一開始還真沒想到。隊伍的這些人裏,埃裏克是草根作家,格雷澤也出身貧寒,阿瑪瑟是精靈,他自己雖然對禮儀了解的很透徹,但身上那股書卷氣卻顯得有些另類。至於蘇利亞,雖然她是正兒八經的貴族,但少女自幼被萊茵閣下教授劍術,長大後像劍士多過貴族。數來數去,格莉絲才是最符合人物設定的貴族。
……
兩個人像護崽的老母雞,跟在後麵亦步亦趨,塔林人不知在想什麼,突然沉默了起來。
“你覺得烏諾還有待在團隊的意義嗎?”他歎道,眼神有些飄忽。
他從格莉絲身上想到了埃裏克——那個本以為會成為累贅,實際上卻大放異彩的普通人。再由此想到唯一一個剩下的普通人——自己的外甥烏諾……
他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
“我們是不是該把他送回塔林去……”他問。
“我覺得你要征求他的意見,瑞奇先生。”沐言笑道:“如果他有一顆熱愛冒險的心髒,那一定會大放異彩的。在彼此信任的前提下,每個人都會有所作為。我相信烏諾從來沒懷疑過這一點,所以他過的很快樂。”
瑞奇攤了攤手。
“我倒覺得他沒想這麼多,那家夥已經完全被你用火鍋收買了。”
“沒錯呢,這世界上沒什麼是一頓火鍋無法搞定的。”沐言笑道。“如果有,那就兩頓。”
“我覺得至少得三頓。”
塔林人嘟囔著,和沐言對視一眼,兩個人一齊咧開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