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很快,她不僅擁有了大批實力強大且絕對忠誠的奴隸,還用這些獸人在競技場賺到了不少錢。
安全感,源源不斷地財富,這些東西像毒品一樣衝昏了她的頭腦,女人對伊格諾斯的戒心降到了最低。
縱容滋生出貪婪,她沒有發現那棵樹變得愈發奇怪,每天吸收的元素越來越多,胃口也不再滿足於虛無的能量。
他開始索要血肉。
“那些奴隸會受傷,會死亡,會因為傷病積累無法繼續戰鬥,貝麗卡女士。相信我,我可以讓他們像田野裏的青莧菜一樣,隨你采摘。隻要種子還在,你就有源源不斷的獸人戰士,而我,隻是定期向你索要一些田間的雜草而已。”
貝麗卡仿佛突然被點醒了,她這才注意到原本那棵樹宛如長了瘤子一般,散發出腐敗糜爛的氣息,同時幾個被安放在地下室療傷的奴隸也已經不知所蹤。
很顯然,他們已經成為了對方的口糧。
為此,她和伊格諾斯爆發了一場爭吵,最後不了了之。冷戰期間,那棵樹停止向她提供任何援助,她的奴隸像失去了養料的植物一樣枯萎,凋謝,更有甚者,烙印都開始鬆動。一切就像那棵樹警告她的一樣:
“如果你敢毀了我們的盟約,我會提前毀了你。”
貝麗卡屈服了,她在地下室建造了那些罐子,開始大肆收集用於重塑身體的材料。
那棵樹還不滿足,開始索取她的血液。
“我需要自保,貝麗卡女士。你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我曾認識你的祖先。贈與我你的鮮血吧,那會是我們共同的助力。”
無奈之下貝麗卡隻好答應。但她留了個心眼,雖然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但她將自己的血液稀釋了,這樣一來對方她就有了和對方談判的籌碼。
果不其然,她的小心思起了作用。伊格諾斯沒料到這個女人提供的血液純度太低,他隻能模擬出坎圖沙的一部分功能,像召喚守卷人一樣召喚貝麗卡祖先的血液分身,這並不足以突破她設下的結界,殺死她從而徹底掌控這座莊園。
於是一人一樹脆弱的盟約就一直持續到今天,直到剛才貝麗卡一股腦將自己積攢的血液全扔給了對方,然後伊格諾斯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三線作戰,然後三路全崩,現在連自己也被奧杜因的火焰燒了個幹淨。
但這一切,貝麗卡不知道。
她隻感覺心裏七上八下,仿佛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壁爐裏傳來一陣聲響,她有些激動地站起來,然後聽到“嘭”的一聲,三道人影不分先後從裏麵擠了出來。
“對不起,我第一。兩位來自洛坎的朋友。”
“不,第一是我,你這個藍皮矮子。”
“嗬,有句精靈古語叫‘後來者居上’。”
三個家夥唇槍舌戰完畢才注意到麵前站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她下意識用手護著重要部位,臉上的驚愕不比三人少多少。
沐言反應最快,三道土牆圍成一個三角形隔絕了明媚的春光,也隔絕了塔林人“欣賞”美好的目光。
阿瑪瑟表情有些尷尬,他解下自己破爛的睡衣從牆上扔了進去。
“我們談談吧,貝麗卡小姐。”
這句話倒是說得無比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