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地方我還存在疑惑,跟你聊聊。”
“來吧,導演。”埃裏克攤開手裏的稿子,把筆扔在上麵,瞬間意氣風發。一提到創作,他就和變了個人似的。
“關於阿瑪瑟在決賽時的對手——”
“等等,”埃裏克突然打斷道:“蘇利亞不會向上次一樣對我懷恨在心吧?”
大概兩天前,也就是沐言半夜約談格雷澤後一天,蘇利亞對他扔下自己的行為很不滿,再加上那兩天為了給阿瑪瑟他們重塑身體,他整天都和埃裏克等人泡在一起,兩個臭味相投的文字工作者一聊就是一天一夜,幾乎一分鍾都沒留給蘇利亞,這無疑讓她更加不滿,連帶著好幾天看埃裏克的眼神都不太對。
還好作家先生反應沒某人那麼遲鈍,雖然和沐言就“木槿神”的討論尚未結束,但依舊識趣的把他“讓”了出來,避免了一場人為的血光之災。
聽到對方這樣問,沐言指了指角落,兩位女士正在那兒竊竊私語,眼睛不斷向這邊瞟來。
“這次被拋棄的人是我。”
“那真是太棒了。”埃裏克笑著坐下。
沐言笑罵了聲,隨後開始講述。
“我讓瑞奇先生在阿瑪瑟決賽的對手薩魯身上流了一道魔法印記,你猜猜它現在在哪兒?”
“哪兒?”
“和阿瑪瑟距離很近,幾乎是一前一後去了水晶宮。”沐言說道:“而且在決賽最後關頭,瑞奇先生說阿瑪瑟本該致死的一劍刻意刺偏了。”
“刻意?”埃裏克來了興致。
作為被阿瑪瑟立為好感度第一的人類,他自然很了解自己的摯友。阿瑪瑟今年兩百多歲,作為精靈雖然年輕,但也有四十多年的傭兵經驗,這其中不少人類殞命在他劍下,絕對不是個心慈手軟的家夥。按照他的脾氣,能在最後關頭留對手一命,一定有原因。
再加上陷入昏迷的薩魯被運去了水晶宮,這裏麵的關係就很耐人尋味了。
“我有兩個想法,”埃裏克摩挲著下巴說道:“第一是他通過薩魯身上印記之類的東西判斷出了他的身份,所以想留一個助力。第二就是他覺得這場戰鬥不公平,所以在最後收手,沒有致對手於死地。”
他在紙上寫下了薩魯這個名字。
“和我想的差不多,薩魯是貝麗卡的人。”沐言點點頭:“結果證明貝麗卡的確對阿瑪瑟十分偏愛,她不讓薩魯好好比賽也是正常。可你有沒有想過,既然闖進決賽的薩魯是水晶宮的人,那往期那些選手呢?”
“你是說……”
“啪”,一遝資料被沐言扔在桌子上。
“感謝富有的瑞奇老板,我們弄來了這份花名冊,裏麵詳細記錄了這十年來讓貝麗卡賺的缽滿盆滿的二十五位選手。”沐言隨手翻了幾頁,看到埃裏克的眼睛逐漸銳利起來,嘴巴也越張越大,不禁有些感慨。
不愧是推理小說作家,這家夥的反應和想象力已經讓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提前知道答案了……
埃裏克嫌他翻得太慢,搶過花名冊,從頭到尾快速瀏覽了一遍,眼中光芒更盛。
“我們之前說什麼來著,有關重塑身體的材料被人壟斷了。”
“沒錯,”沐言聳聳肩,“現在看來,這些東西的去處顯而易見。”
“看著這些一個個類似獸人的麵孔,我都對安布裏人的來源產生了懷疑。”埃裏克仿佛突然打開了新思路,撓撓頭,抓著筆在紙上飛快地寫了起來,一邊寫一邊在嘴裏念念有詞。
“假如……安布裏人和獸人……塔林人和精靈?不不不,我覺得他們更適合矮人……還有什麼?冥河?橫斷山脈?不管,總之它們看上去很像……尼弗海姆?唔,無盡之海?很好,你們倆是一對兒……”
旁邊沐言一開始還抱著看樂子的想法,後來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這家夥……腦子是怎麼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