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原話嗎?”沐言打斷道。
“當然。”老人放下信回答道:“他還說這個世界的三位管理者之間存在猜忌,但他與坎洛什閣下站在一條戰線上,因此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他……能預知未來?”
“沒錯。”格雷澤點點頭,表情變得凝重。“而且後來的發展也和他說的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沐言疑惑道。
“他告訴我說如果有一天需要逃走,就逃往西邊,依靠西邊的迷霧就能躲避危險,事實也的確如此,因為艾什的緣故,我身上的烙印解封,然後我帶著他逃亡到霍斯狄附近,借助迷霧的幫助擺脫了哈布隆。當然,這並不算預言,而是一種安排。
“但後來,艾什將我囚禁起來的時候,他又出現了。這次他沒有救我,但預言了你的到來。他說在未來某一天,會有一個十分謹慎的東方法師出現,黑發黑瞳,同樣來自洛坎,但比起法師身份更喜歡自稱為學者。”
沐言眯起了眼睛。
“這也是他的原話?”
“他的原話是‘一位黑頭發的年輕法師,舉止小心的有些過分,就像隻受到了驚嚇的小麻雀,但千萬不要因此小瞧了他,比起法師,他的學者身份更加具有說服力,甚至在你之上。’事實證明,他沒有說錯,後來你的確出現並救了我。”
“然後呢?”
“然後就是我們的航行了,因為他說隻有你可以回到洛坎,並拯救搖搖欲墜的珈藍,將那些人從泥沼中拖出來,將人類的文明之火延續下去,而不是淪為為神提供信仰之力的奴仆。”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格雷澤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如果前往尼弗海姆,你會得到答案。他甚至預言了蘇利亞的到來,說在你生命中占據重要地位的金發少女也會降臨於冥河,坎洛什的指引會讓你們相遇。
“如你所見,這些都應驗了。”
“呼——很好。”
沐言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突然竄起的無名火,拳頭也握得緊緊的。
他很討厭這種感覺,明明憤怒卻不能宣泄。自從被夏穆自作主張地扔到赫魯之後,這種感覺沒有一天消退過。
如果說緩解的話,也就直麵埃裏克稍微緩解了幾分,可那遠遠不夠。
現在也是如此,如果他沒有提前發現,這或許又會是一記無法還手的重拳,還是來自一位自己無比尊敬的老師。
“對不起,孩子。”老人指尖冒出一團明亮的火焰,信箋迅速燃燒起來。
“我不會對自己的行為辯解……”
“瑞奇先生。”沐言打了個響指。
白光一閃,信燃著的那部分被斬斷,還未落在桌上就化為灰燼,剩下一截則捏在塔林人手中。
“老師,這就是為什麼我選擇來賭場的原因。”
接過信,沐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