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達成了簡單的盟約之後,沐言就把瑞奇放了回去。
瑞奇原本在考慮是否告訴對方實情,但得知他也想要一張船票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不覺得烏諾和沐言脆弱的友誼經得起這種考驗,況且兩人的心機和實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一旦給了這位年輕巫師可趁之機,烏諾怕是會被吃的渣都不剩。
他總不可能護著自己的外甥一輩子吧。
沐言也識趣地沒有多問烏諾在霍斯狄具體做什麼。對方畢竟是一位傳奇刺客,盡管現在虎落平陽慘遭落水被自己痛打了一番,但招惹這樣的存在總歸不好。甚至他都沒有去找烏諾打招呼,現在可是敏感時期,誰知道那家夥會不會多想?
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的學者了。他現在可是一個在赫魯摸爬滾打了許久的巫師。
於是各懷鬼胎的兩人約定好“摔杯為號”(實際上還是摔燈架),沐言負責警戒,瑞奇依舊掛在走廊裏的燈架上。
……
一眾殺手被派出去兩個小時後,被沐言擾亂了心思,正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瞎晃悠的傑瑞收到了灰帽子的召回訊息。
“行動結束,回大廳結算傭金和積分。”
這幫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傑瑞暗罵一聲,這次行動處處透露著詭異,就像兒戲一樣,還讓自己遇到了那個該死的年輕巫師。
回到下水道,氣氛比出發前還要凝重幾分。
原本放著線索的桌麵上放著一把斷成兩截的匕首,一塊碎裂的雕像和一副燒得焦黃的畫卷。
傑瑞看著這三樣東西,感覺溫度在一點點從身體裏逃逸。
他頓時明白過來:自己與死神打了個照麵。
每一名綜合評價在A以上的灰帽子正式成員都會擁有私人訂製的靈魂印記,這在組織裏被是為身份的象征。
傑瑞雖然隻有B評價,但沒吃過豬肉不代表他沒見過豬跑。在旅店門口遇見的三名同行裏,有一位叫文森特的,他的業餘愛好就是繪畫,尤其是自畫像。
那副燒焦的畫卷正是他的靈魂印記,上麵破損的圖案和焦痕代表他已身死。斷劍與雕像同樣。
也就是說,察覺到線索在旅店的四個人裏,隻有他活著回來了。再結合他莫名其妙被那個沐言發現……他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
大廳裏的人越來越多,看到桌上的三樣東西,都閉上了嘴。
見人到齊,站在一旁的黃皮地精淡淡道:“請大家有序結算傭金,如果你有其他情報也可以提交,會視內容給予額外積分。”
“結果呢?委托為什麼會結束?”
烈焰莫西幹一個健步向前,被黃皮旁邊的保鏢伸手攔了下來。
文森特是他的弟弟,兩人出發前選了不同的路線,他還記得弟弟笑著和自己告別說這次要在他之前找到目標。
“叛徒找到了,所以委托結束。”地精解釋道,給旁邊的保鏢使了個眼色,莫西幹就被隨手丟到了遠處。
就在半個小時前,一名擅長追蹤血跡的盜賊在閃耀金幣門口的巷子裏追蹤到了一灘灰燼,他把東西帶了回來,暗中鑒定過後確認那就是剛鐸的屍體。
隻可惜現場被毀壞了,除了這一灘灰燼以外什麼也沒剩下。
這個結果也讓莫拉比陷入了不安。
灰燼讓他想起了某個恐怖的存在,那位也有類似的愛好。雖然他於七年前消失了,但最近的確出現了……
而且還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在灰帽子接受了卡博萊的委托,派出了剛鐸暗殺他的晚輩……
越想越害怕的莫拉比立刻撤銷了委托。
“那文斯呢?他怎麼死了?”莫西幹絕望地咆哮道:“叛徒在哪兒?總要有人對他行刑的吧?我把這條命賣給灰帽子,你讓我親手殺了他!!”
“叛徒已經死了。”地精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
“死了?你撒的謊就像狗屎一樣!”莫西幹突然指著縮在人群裏的傑瑞。“我親眼看著他和文斯走的同一條路,為什麼三個A級盜賊都死了,就他活下來了?”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毫不起眼的傑瑞一下子暴露在眾人視野中。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