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瑞奇發現離那道攻擊越近,傳來的特殊味道就越濃鬱,當機立斷,在空中扔出夜叉。
亮如白晝的短劍劃破空氣,帶著尖銳的嘯聲刺入黯刃中間的圓孔,隨後發出“鐺”的一聲,被高速旋轉的黯刃彈開。
被磕飛的夜叉釘在牆上,嗡嗡作響。
不過這一擊也讓黯刃偏離了原先的軌跡,堪堪擦著烏諾的臉頰飛過。
“烏諾,站穩了!”
瑞奇感覺到背後傳來一絲涼意,他知道這是敵人趁自己還處在半空無法借力所以乘勝追擊。好在烏諾很勇敢,始終站在原地,可以方便他借力、
但事實上他高估了烏諾,這家夥壓根就沒看清發生了什麼,隻覺得一股勁風擦著臉龐飛過,然後耳邊就傳來舅舅的聲音。
“哦。”
他保持著那個呆傻的姿勢,雙腿微曲,重心下降,穩穩站定。
竄到他身邊的瑞奇扶著他的肩膀,就像跳鋼管舞的女郎,靈活地扭動身子,在空中完成了一百八十度轉彎。
幾乎就在他挪開身子的同時,一截刀刃刺破原本站立的空氣,剛鐸的身影也顯露了出來。
“賞金獵人?”
看到對方的紅色麵巾和棕黃色皮膚,他立刻想到了來者的身份。
大概就在一年前,烏諾尚未離家出走時,他(實際上收信人是烏諾的母親)就收到了來自塔林的信函,裏麵說塔林國王被一個黃皮地精刺殺了。信裏還描述了對方的一些特征,比如紅色麵巾和留在死者屍體上的特殊標記:一個獰笑的骷髏,嘴裏咬著一枚黃燦燦的金幣。
有人認出那是著名的賞金獵人標記,在冥河南部頻繁活動的賞金獵人,但其真名並無人知曉。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擁有王室血脈的烏諾母親才馬不停蹄地趕往塔林主持大局,至於什麼拋開兒子去享受二人世界,那隻是一個玩笑罷了。
要知道,烏諾小時候每次去廚房偷吃東西都會被發現,以他這種拙劣的夜行技巧,就算瑞奇閉著眼睛也能察覺,如果不是他放水,烏諾怎麼能成功離家出走?
……
聽到對方喊出他的名號,剛鐸並不奇怪,塔林人可是出了名的團結和忠誠,既然對方認識自己,那自然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應該會立刻憤怒地攻過來吧。
即使現在的情況稍微出乎他的意料——暗殺目標明明那麼弱小,卻像根木頭一樣站在這兒一動不動。剛才自己刻意沒有將黯刃隱藏,就是為了恐嚇他,隻要他跑開,或者是抱著頭蹲下,然後這個塔林人都會因為借不到力而被他刺中。
在這種分毫必爭的戰鬥中,一點點傷勢都會帶來動作變形,最關鍵的是暗殺者之間的戰鬥,隱匿永遠是第一位,如果身上帶著血跡,那和慢性自殺無異。
然而他又猜錯了,對方不光沒有憤怒地攻過來——就和那些看到自己的王倒在血泊中,紅著眼睛的塔林人一樣,反而冷靜地擲出手裏另一把漆黑短劍,逼自己閃開,同時一腳踹開那個叫烏諾的目標,用尾巴卷起了嵌在地上的飛旋黯刃。
剛鐸側身躲開散華的同時,飛快地伸出右手握住了這把漆黑短劍,同時猛的竄到另一麵牆上,拔下夜叉攥在手裏。
一次交手之後,除了被踢出小巷的烏諾以外,兩名刺客大師交換武器,露出身形,再度回到起點重新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