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您知道了維妮婭王後的位置,還會去尼弗海姆找她嗎?”
蘭斯洛沒有正麵回答,他隻是說了句“會有機會的”便不再多言。
“現在我送你出去吧,別讓等你的人等太久。”
“等我的人?”沐言微愣。
“沒錯,各種意義上。”
隨後他便被不由分說地送了出去。
……
蘇利亞耳邊傳來芙蕾雅的呼喚聲,她知道這一天的等待也白費了,便從湖之精靈上站起來,輕輕拍了拍淡黃色麵團子。
“辛苦你了,小家夥。”
“噗嘰噗嘰。”
就在她跳到湖邊準備返回營地時,遠處的迷霧中走出一道身影。
少女愣了片刻,就立馬一陣風似的跑了過去。
“夏穆——”
聽到這個名字,沐言渾身一哆嗦,某些沉重的記憶也被翻起。
“你怎麼了?身體還沒好嗎?”
蘇利亞興衝衝的跑過來,卻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我……”
沐言張了張嘴,卻發現講不出話來,舌頭無比生硬,仿佛被凍結了。
少女以為他身體還有不適,便上前打算攙扶著他。
身體被觸碰的刹那,沐言有種躲開的衝動,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下意識地在逃避。
但對方傳來的力量不可抗拒,還帶著些許溫暖。
“走吧。”她輕快地說。
“嗯。”沐言重重地點頭。
……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蘇利亞,”
“嗯?”
“我當初……說穿你的真實身份,又推測出你逃了婚,那個時候你討厭我嗎?”
“你說的是在白岩礦場,我們第一次見麵那回?”
“嗯。”
少女想了想,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起初有那麼一點,但是後來……”
“果然有麼……”沐言完全沒有聽進去後半句,他又問。“我是不是一個容易讓人生厭的人?以及……十分自以為是,喜歡活在別人訝異的眼神裏?”
他突然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盯著她。
“相信我,我可以判斷出你的回答是真是假。”
蘇利亞有些慌亂,她心底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的確是“是”。
但那不一樣,承認一盆水是清的,它就必須是清的,但想把它定義為髒水,隻要丟進去一點點汙漬就足夠了,不可能有人在性格上也做到那種地步。
於是她猶豫了。
久久得不到答案,沐言意識到了什麼。
“我明白了……”
他有些頹喪地轉過頭,繼續往前走著。
少女感覺自己被誤解了,她試圖解釋。
“不是的——”
“對不起,蘇利亞。”
“誒?你為什麼要——”
“……我是說對不起,我以前太任性了……”沐言突然像一個犯錯之後手足無措的小孩,背對她深吸幾口氣,這才重新開口道:“如果……如果我之後還做錯了什麼,你可以提醒我嗎?”
不知為何,蘇利亞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隻好重重點點頭。
“那……那我們以後還是夥伴嗎?”沐言又問。
“嗯!”
沐言仿佛終於鬆了口氣,他自從離開樹心屋之後第一次露出微笑。
“謝謝你,蘇利亞。”
……
沐言的歸來讓營地仿佛過年般熱鬧,看似沒心沒肺的德魯伊們紛紛表示感慨,眼前這副情景讓他們有了種小穆成為族長的幸福感。
但沐言清楚這隻是玩笑罷了,這些口是心非的家夥們實際上每天都要去一趟風叢,一邊感慨這棵樹真是大一邊尋找古斯塔沃可能存在的位置,試圖看到他。結果毫無疑問:每天都是徒勞無獲。
傍晚的提示聲過後,沐言鑽進自己的帳篷裏,他原本以為睡了七天,自己應該會很精神,可沒想到頭挨著枕頭的一瞬間他就睡著了,不僅如此,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