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如果是「白骨風暴」的話,那這男下女上的姿勢也不對啊,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如何讓一個妹子來當人肉沙包?
這一番頭腦風暴看似長久,其實隻過去了一秒,沐言就嫻熟地拉起三道石牆將兩人圍了起來。
這才是法術的正確使用嘛。
“怎麼?小兩口劫後餘生,情不自禁?”
紮伊克斯促狹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兩人急忙站起身。
少女滿臉通紅,沐言倒是神色如常。他魔力本就所剩無幾,拉起來的說是土牆,倒不如說是土堆,隻有矮矮半米高,根本遮擋不了視線。
此時站起身,場地中央的情況讓他不禁愕然。
白骨巨像變成了他記憶中的人形高達模樣,手裏捏著戰刃和骨盾愣愣地站在原地,頭頂插著一把重劍,約莫插進去三分之二。
都說頭骨是大多數動物身上最堅硬的骨頭,竟能插進去整整三分之二,人造彈弓的強度遠超他的想象。
隻是在那種情況下以巨像的智商會想得到變身?八成是這個老家夥遠程操控的吧?
“這是什麼?”他明知故問道。“彌婭可沒告訴過我它會變身。”
“這是秘密武器。”死靈法師臉上多少有些尷尬。
就在剛才千鈞一發之際,他發現以重劍那都能產生音爆的射速,曼尼的後背根本擋不住,說不定魂火都會受傷,天知道這小子怎麼發現它的魂火不在頭部的。於是他隻好強行出手加以幹涉,同時也幫兩人擋下了不少骨刺,要不然絕對落得個同歸於盡的下場。
“哦,真厲害。”沐言幹巴巴地說。
“咳咳……”紮伊克斯急忙轉移話題道:“你剛才的戰鬥思路很出色,是早就這麼計劃過還是臨時起意的?”
“你指的是極限三連閃還是偷偷放的「傷害加深」?”他也避重就輕地反問。
“都不是……什麼?你還用了「傷害加深」?”紮伊克斯頓時不淡定了,一把揪住沐言的領口,破口大罵道:“你知道那玩意兒腐蝕的骸骨修複起來多困難嗎?”
“淡定——我怎麼可能用的全身都是。”沐言撇撇嘴。“就一小塊,在它背上。”
不過他也有些小激動,看來自己剛才在濃煙的掩護下偷偷使用「傷害加深」沒被發現。
紮伊克斯也有些後怕,他瞥了眼曼尼頭頂沒入三分之二的重劍,如果這把劍正好刺中被腐蝕的那塊背骨,它的魂火絕對會消散。
“你們去休息吧,我要檢查一下曼尼的傷勢。”法師下了逐客令。“萊茵的孫女,重劍我等會兒讓下人送過去。”
疲憊不堪的兩人互相攙扶著離去,留下紮伊克斯一人站在原地。
因為並未出現真正的獲勝方,所以這場戰鬥並未帶來一點經驗收益,但對沐言來說確是寶貴的實戰經驗財富,畢竟在戰鬥這方麵,他向來都是“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這也是第一次正經戰鬥。
「油膩術」引發的大火早已熄滅,空氣中還殘存著嗆鼻的煙味和白茫茫的霧氣,原本讓曼尼深陷其中的泥沼也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堅硬似鐵。但其中夾雜著的野草和散落的到處都是的蛛網仿佛在訴說著剛才那場相差懸殊的較量。
紮伊克斯走上前去,曼尼放下盾刃,匍匐在地。法師撫摸著它的顱骨,試著拔了拔重劍,結果毫無懸念,紋絲不動。
“曼尼,你自己能拔下來嗎?”
“吼——”
“什麼?你要找他報仇?算了吧,好歹那也是我的學徒。”
曼尼發出一聲不甘的嗚咽,變回了骸骨猛獁的樣子,頭上依舊插著那把劍,看起來有些滑稽。
“……喂,你過分了,好歹先把劍拔下來啊。”
巨象站起身,甩甩身上的泥,徑直走開了。
紮伊克斯愣在原地,宛如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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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餐後沐言被紮伊克斯叫到了書房,對方剛才在飯桌上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走進書房,他恭敬地行禮。
“老師。”
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這種場合下應有的尊敬還是要表現出來,更何況這些天紮伊克斯教了他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