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齊兩個戒指的玩家還會跳一個成就,名為“真相隻有一個”,下麵的描述仿佛說出了策劃的心聲:“揭開真相需要莫大的勇氣和堅持,有時還伴隨著背叛和犧牲,感謝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遊戲裏尚且如此艱難,放在現實裏要如何麵對?更何況按照紮伊克斯的意思,自己還隻能走後麵那條路線——當然暴力討伐線他一定不會選的,起碼良知不允許他這麼做。
屋外的雞鳴打斷了他的思考,看著微微發亮的天空,他才意識到天都快亮了。
好在馬丁家雖小,但五髒俱全,地上厚厚的地毯比起陰暗潮濕的牢房和冰冷的野外不知高到哪裏去了,沐言就這麼蜷著身子躺在地上,很快便睡著了。
……
因為睡的很早,而且睡前還美美地洗了熱水澡,所以蘇利亞這一覺睡的無比香甜,這些天來積攢的疲累一掃而空。
在生物鍾的幫助下按時醒來的少女迅速意識到自己的姿勢十分不雅,僅有的一絲睡意也不翼而飛。
她俏臉微紅偷偷睜開眼,掃了掃四周。
咦?夏穆他人呢?不會去客廳睡了吧?天這麼冷……
念及如此,她連忙掀開被子坐起來,伸著腳在地上找鞋子。
不過她似乎忘了兩件事,第一,昨晚洗過澡後,她裹著件睡袍就躺下了,再加上少女睡覺不老實,喜歡來回翻滾磨蹭,現在頭發亂糟糟不說,還大半春光乍泄。第二,還是因為睡覺不老實,她的鞋子在床的另外一側,但她爬起來後卻在這一側……
也就是某人躺著的這一側。
“觸感怎麼不太對?”蘇利亞感覺自己好像踩的不是地毯,腳底傳來布料的質感,還帶著溫度。
“啊!”一低頭她才發現自己踩在一個人影的胳膊上,對方正側身睡著,她不禁叫出了聲。
……
沐言夢見自己走在冰天雪地裏,衣衫單薄,四周都是呼嘯的狂風,讓他的脖子,手腕,腳踝凍得硬邦邦,不得不縮成一團低著頭前行。
過了沒多久,突然從地上爬起來一頭渾身雪白的巨熊,咆哮著把他摁倒在地,一屁股坐在自己身上來回搖晃……
你大爺的,西伯利亞的北極熊?
在他對夢境無力吐槽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什,什麼情況?”他茫然地坐起身,睜著惺忪的睡眼。
然而下一瞬,眼前的風景讓他睡意全無。
少女衣衫半敞,飽滿的酥胸露出大半,平坦的小腹也一覽無餘,往下是不能再看了,所以往上看,是淩亂的頭發和呆呆的表情。
這算什麼?早安福利?
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一邊不知道在看什麼,一邊不知道眼睛往哪兒擱。
“你走光了。”
他平靜地開口,蘇利亞這才意識到現狀,急忙紅著臉裹緊了睡袍。
這個時候,馬丁姍姍來遲。
“怎麼了?”
他衣衫不整地推開門,然而眼前一幕卻讓他說不出話來。
蘇利亞頭發亂糟糟地坐在床邊,沐言坐在地上,前者的腳還踩在對方大腿上……
“……麻煩動靜小點。”
馬丁仿佛理解了什麼,不,應該是誤解了什麼,尷尬地關上門。
“我是不是該說點什麼?”沐言的腦子終於清醒了。
“什麼?”然而蘇利亞還不清醒。
“睡袍的麵積是有限的。”
“誒?”
“你裹住了上麵,下麵就……”
“啊!!!”
“對不起,事實上我什麼都看到了。”
沐言平靜地捂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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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風波很快過去,經過這麼一鬧,沐言因為缺乏睡眠有些懈怠的大腦也跟打了雞血一樣正常工作了。
兩人默默吃完早餐,和馬丁母子二人道謝後就重新啟程了。
走在路上,沐言皺著眉頭看著前麵那個恨不得跑起來的女劍士,對方的金色馬尾在腦後瘋狂搖晃,就像一條失去了理想的鹹魚被人甩來甩去。
“喂,蘇利亞小姐。你能考慮下我孱弱的體質嗎?”
他終於忍不住大喊道。
少女的腳步似乎真的變慢了,不過臉上依舊冷若冰霜,昨晚對沐言產生的一點點好感也不翼而飛——雖然沐言並不覺得他做錯了什麼。
“女人呐,你比奧杜因的黃昏之歌還難懂……”
他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