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有種被電擊中的錯覺,他是誰?他是誰?是誰?為什麼這麼熟悉?突然,她想起來了,他是萬聖節那晚一麵之緣的那個“DJ”,他是那個“明天的明,非常的非”,她之所以沒有認出他來,他那天畫了髑髏妝,頭發是灰白色的,長長的梳在後麵,而今天,他穿著西褲,幹淨的白襯衫,頭發也變短了,發梢新新的樣子,燈光下,跳躍著光澤,但她記得他的眼睛,冷漠中帶著憂鬱,她看到他嘴唇動了下,但她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麼,隻是禮貌的點頭回應了一下,說是禮貌,倒不如說是機械。

然後,看到他和那個白衣女子一起走過去,白衣女子緊緊挽著他的胳膊,她還在出神的望著,以至於沒發現餘夏托著一塊蛋糕放到她鼻子下,隻感覺得鼻尖一涼,蛋糕已蹭在她鼻子上。

“幹嘛啊,餘夏?”

“是誰說好吃?是誰說還要再吃一塊嗎?我給拿來了,還不樂意,哼!”

“哎呀,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是眼大肚子小,老毛病了,吃不下了。”

“是嗎?可是,我也沒見你眼睛又多大啊,哈哈!”

“好啊,臭餘夏!”說著和餘夏鬧成一團,像個孩子一樣,手裏的蛋糕也弄的亂七八糟。

“餘夏,過來喝一杯。”韓宇喊了一聲。

餘夏還在和阮索索打鬧著,聽到韓宇叫她,準備走過去,看了看阮索索一鼻子的蛋糕,壞笑著說:“索索,你去洗手間照照鏡子吧,你現在真美,哈哈……”

阮索索知道臉上肯定像花臉貓一樣,就呼呼地說:“哼,看我回去不收拾你!”然後往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的走廊裏,站著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有的抽煙,有的在講電話,還有幾對在相互擁抱接吻……看到這種曖昧的場麵,阮索索低著頭走的很快,這種場合她很少來,她覺得有些尷尬,可別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

可能因為胡思亂想,突然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摸了摸微痛的額頭,因為臉上有糕,所以低著頭說:“不好意思,對不起啊……”然後就準備直接走過去。

卻沒想這個人竟不避開,所以導致阮索索又直接撞上去:“幹嘛啊,又不躲開,不是說了對不起嘛!”心裏想:真是個不識趣的家夥!抬起頭,看看這個不識趣的家夥,卻是碰到一雙熟悉的眼睛,然後頭頂上飄來一句“HI”。

阮索索發誓,這是她迄今為止,聽到的最好聽的男性聲音了,和公司裏那些男士相比,那些男人的聲音簡直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咆哮”,對的,再恰當不過了,每天都是吼來吼去的……

想著想著阮索索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

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孩子,好像隨時都可以做夢似的表情,他也淺淺的笑了一下,這種笑,是由內而的散發出來的,是令人愉悅的!

“是你嗎?”他看著她的眼睛,他曾經看到過這雙熱烈的的眼睛。

她被突出其來的問話驚醒了一下,嘴角還掛著微笑:夢語般地說“明非?明天的明……非常的非?”

“是我。”

這樣看起來,他倒像是一個人在自問自答。

她的微笑在臉上暈的更開了,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笑,有種花開的感覺。

“是我。”她也自問自答的說。

她看著他,這麼近距離,他的臉看起來很窄,顯得五官更加立體,鼻子高挺,眉毛很濃,眼睛深遂,嘴唇有著好看的弧度,皮膚稍有些蒼白,但看上去很幹淨的樣子……

此時,他也凝視著她,這個有一麵之緣的她,卻反複出現在他的夢裏,在夢裏,他看不清她的樣子,唯一清晰的是一雙熱烈的眼睛,在那雙眼睛裏,他可以看到自己安靜的存在,而她就那樣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他一點點的向她靠近,卻觸碰不到她,輕柔似水,溫暖如陽,一觸即溶,他陷在這種光暈裏,不願醒來……

“明非。”一聲呼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白衣女子,然後低下頭,附在她耳邊說:“我會再與你聯絡。”

“你在幹嘛啊,他們都等了你好久了……”身後傳來女子嬌嗔的責怪。

“我會再與你聯絡”這聲音仿佛還在耳邊。際索索不願回頭,怕這一回頭,美好就這樣嘎然而止。

她機械的走到洗手間,洗掉臉上的蛋糕,卻感到臉莫名的發燙:到底是怎麼了?她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就出現各種莫名其妙的症狀,再走回包廂的時候,整個通道仿佛就她一個人,其它一切都不存在了,那感覺就像陷在一大堆雪白的棉花堆裏,軟軟綿綿的,一片潔白,幹淨、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