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人一起上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讓尹佳一對南傑印象又改觀了不少。他開車真的是很紳士，斑馬線主動減速讓路，不搶黃燈，不按喇叭催促，一路沒有一個急刹車，一直穩穩當當的。尹佳一雖不開車，公司的、同事的車卻沒少坐，平日裏大家身上不易察覺的那些小陋習在他身上一點都沒有。
修養真好，尹佳一心裏暗暗讚道，若不是那晚……自己恐怕都要對他動心了。
“還是大商所牛X，光這些資源我們都不敢想！”齊霽感歎。
尹佳一點頭，考察隊在長春停留兩天，去了好幾個大糧庫，有的甚至是根本不做貿易的國儲糧庫，還拿到了不少平日根本接觸不到的數據。
隔天吃過午飯，考察隊再出發，目的地是烏市。尹佳一坐了個靠窗的位置，望著外頭的荒草地發呆。南傑和齊霽坐她後麵，齊霽在打盹，尹佳一聽著他的呼嚕聲感慨，這貨真是太接地氣了！
張天牧過來她身邊坐下：“我很想知道，你那天聽我報告為什麼笑？”
尹佳一看看他，這人在沒話找話，笑笑，“覺得你講的好唄。”
張天牧也笑：“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再見麵要來個怎樣的開場白。”
尹佳一沒想到他這麼坦白說出這番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直覺這人跟看起來不一樣，虛虛實實的，有點摸不透。
“隊長，我想要瓶水。”南傑從後麵拉了拉張天牧的衣服，尹佳一微微側目，南傑正凝眉看著張天牧。
他好像不高興，尹佳一想。
張天牧起身離開，尹佳一轉頭看向窗外，偷偷瞄了眼車窗戶裏的南傑，他正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好像睡著了。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被注視，他睜開了眼睛，尹佳一趕忙把眼珠子轉回來，繼續鎮定自若的看外麵。
張天牧給南傑取了水，繼續坐在尹佳一旁邊，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稍稍熟絡了之後，尹佳一忍不住問他，為什麼他的ppt數據都不全？這個問題她心裏憋了好久了，作為一個資深分析師，不該犯這種低級錯誤啊！
張天牧一副很意外的樣子，直直看了她幾秒鍾：“我們的數據都是要拿來賣錢的，免費講座都抖露出來了，誰還買你的VIP啊？”
額……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尹佳一突然發現自己實在太小白了。從這個話題聊開，聽張天牧說起他們公司的數據庫，她簡直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們竟然有一個專門的團隊，隻做數據的搜集和分析，而且，這個團隊最低學曆是碩士研究生！尹佳一乍舌，分析師團隊就更不用說了，那還不得一水的博士啊！尹佳一沒問他的學曆，能做到首席分析師，還這麼年輕，若不是天才的話，恐怕得有嚇死人的教育背景才行。
張天牧得知她竟是在大連念的大學，登時來了興致，問是哪個學校，然後驚訝的發現他倆不僅是同一個母校，還同級，隻是不同係。
張天牧瞪大了眼睛，抓住尹佳一的胳膊：“天！我竟然沒見過你！”
尹佳一笑：“一個年級兩三千人呢，你見過估計也忘了。”
“不可能，”張天牧說的斬釘截鐵，“我們學校一共才幾個女生？更何況，是你的話，見過我就不會忘！”
後座打呼嚕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尹佳一下意識回頭看了看，南傑靠在椅背上睡著了，呼嚕聲正是他發出來的。
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對張天牧笑笑，不再說話。實際上她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她明白張天牧是什麼意思，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就是想躲開。
汽車在路上開了四個多小時，到烏市已經晚飯時間了，張天牧安排大家先入住再去餐廳吃飯。
尹佳一領了房卡，拎著行李找到自己房間，坐了四個多小時的車，顛的七葷八素的，根本沒有食欲，隻想洗個熱水澡好好放鬆下。剛把洗浴用品找出來－－經常出差，她洗浴用品都是隨身帶，從來不用酒店的，有敲門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