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動了,當然,隻是臉上的表情動了,有了變化,一絲淡淡的笑容,陰森、恐怖、猙獰,讓人一見之下,就覺得背心裏冒出一股冷氣,好像是剛才才從棺材裏爬出來的。莫名地感覺到十分害怕。
“王龍,我也正想和你認識認識,相比你應該知道我到底是誰了?”
對方的聲音沙啞,還是跟先前一樣,仿佛尖銳的東西在玻璃上畫出刺啦刺啦的聲響,讓人耳膜很是不爽。
“嗬嗬,不好意思,我好像沒見過你吧,不過不要緊,相逢何必曾相識,還是古人說得好啊,咱們雖然從未見麵,但是現在倒是可以重新認識。”
安小兵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已經夠燦爛了,大概燦爛的跟一朵菊花差不多吧,雖然惡心了點,但是還是能夠表明自己的誠意,他堅定不移地相信,對方肯定對自己有好感了。至少不會像剛開始的那樣,對自己充滿殺機吧。
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笑的作用也是相互的。你衝著別人笑,別人至少也得勉強牽動一下嘴角,或者露出一個或白皙或黃燦燦的牙齒吧。
可是跟這樣的妖孽打交道。根本就不能按照常理出牌,這一次安小兵算是徹底失算了。對方還是木著一張臉,剛才一閃而逝的猙獰對方笑意,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能夠感覺到你也是一個修真者……”對方再次開口說話了,這次說話的聲音稍微響亮了一點,似乎相讓安小兵聽清楚。
安小兵臉上一黑,知道對方這麼說,估計是打算對自己下狠手了。修真者對修真者,估計就不會手下留情,要是修真者對一個三腳貓都不會的,或許會手下留情。
趕緊搖手道:“不是,不是,我怎麼可能是修真者,你腦袋不會是秀逗了吧,你看我這不足五十的智商,能夠成為那麼高尚的職業從業者麼?”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安小兵現在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了,本來還打算讓落櫻幫助自己的,或者想想什麼樣的辦法,可是落櫻這個師父,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掉鏈子,所以估計也是指望不上了。
他決定自己想辦法,即使不要臉皮不要尊嚴了,也要把這尊大神給打發走。
男人的臉上神情有些難看了,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安小兵,然後臉上又露出鄙夷的神情,估計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不要臉的修真者。
“你不配做一個修真者……”男人的聲音還是那麼刻板,那個陰沉,似乎有種想把安小兵的心髒被冰凍的感覺,讓安小兵心裏一緊,腰杆兒挺了一下。
“額……此話怎講,我很委屈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修真者這玩意兒是怎麼個東西啊。”安小兵快要哭了,一直以裝逼為本業的安小兵,現在竟然也有黔驢技窮的時候,他能不傷心能不委屈麼。它不光是委屈,她還想自尋短見了。
不讓人裝逼的世界,還怎麼活下去?
安小兵現在在深思,想象著以裝逼為職業的人群未來的走向,他們總不能去偷去搶去打家劫舍吧。
“閉上你的臭嘴,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王龍像是一個木頭人,當然,是一個會說話的木頭人,因為到目前為止嗎,他除了說話,以及臉上露出一絲表情之外,其他的身體器官嗎,好像都保持著不動如山的狀態,比死人還死人。
“師父,這家夥貌似打算動手了啊,你到底是想個辦法好不好,不然你的徒弟估計就死翹翹了。”
安小兵已經急得額頭冒汗,要是落櫻再不想出什麼好的法子,估計自己等會兒就會跟抗日奇俠裏麵日本鬼子的下場一樣了,被撕成兩半,血肉淋漓,慘不忍睹。他可不想被人雙手一分,分為兩段。
人家關二爺也是手起一刀揮為兩段嘛。再說死在青龍偃月刀之下,也算是能夠死得瞑目了,可是死在這個臉色木然的家夥的一雙雞爪上,他怎麼也不可能瞑目。
“去去去,別打擾為師,要不然等會兒你就被撕成兩半好了。”落櫻非常不耐煩,對著安小兵揮了揮手,沒見到過這麼膽小怕事的家夥,平時欺負人家的時候的英雄氣概跑哪兒去了,怎麼遇上個稍微實力強悍點的對手,就嚇得窮得瑟。
雖然。稍微這個詞確實有些用詞不當。可是身為堂堂七尺男兒,也不至於嚇成這副德行吧。
安小兵徹底無語了,他都快要被撕成兩半了,這叫打擾她思考麼。等會兒估計讓他思考完,看到的都隻是滿地碎屍了。
“這個,我覺得你還是消消氣,畢竟這事兒也不能賴我是不是,要不咱們來商量一下私了的問題吧,法庭上見,總覺得還是有點小別扭,不是那麼自然,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