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台。
“恭喜!莫妮卡,你唱得太好了!”露西老師抱著莫妮卡,無比的激動,畢竟是自己的學生,就像自己也獲獎了一樣。
“謝謝!露西,我們一起和獎杯合個影吧!”莫妮卡舉起手機就是一聲哢嚓,學生、老師、獎杯,沒有什麼會比這個更有說服力了。
馬修看著莫妮卡去了後台,也從觀眾席站起來,不過他不是去後台找莫妮卡,而是去她家。他和她的家人商量好要準備一個驚喜,他們一起等莫妮卡從學校回家,然後對著她,“嘭”的一聲打開香檳,音符吊墜就在那個時候送上。
馬修在莫妮卡家門外敲門,開門的是珍妮阿姨。
“比賽結束了嗎,快進來。”
走進屋內,莫瑞叔叔坐在沙發上抽煙,連客人進來了都不知道。客廳裏到處都紮著彩帶,還有氣球,都是為莫妮卡精心準備的。
珍妮阿姨從廚房端來點心,擺放在餐桌上,有藍莓派、蛋撻還有牛排,都是她親自做的,“馬修,你到處轉轉,我還要準備鬆餅和果汁。”然後又進廚房了。
走上樓,馬修在最裏間房停了下來,粉紅色的牆,滿地的毛絨玩具,一看就知道是小女生的房間。他走進去,桌上放著樂譜,還有一個紅色ipod,打開裏麵隻有一首歌,莫妮卡的旋律。插上耳機,音樂像一股輕風吹來。牆上貼了一塊莫妮卡和家人的照片,他一邊聽著歌,一邊看照片,像在讀莫妮卡成長的故事。
看似一切都很和諧,但暴風雨到來之前也總是寧靜,不是嗎?
屋裏,下廚、抽煙、聽歌,各做各的。屋外,有個穿著陳舊的男人看著這屋裏的一切。他全身上下看起來都是那麼陳舊,唯有右臉上的刀傷,是新的。他理了理外衣,朝大門走去,門沒鎖,隻是掩著。他推開門,臉上的疤痕把這個人顯得更加陰冷。
莫瑞坐在沙發上放空,這會兒回過神來了,他察覺到背後有個身影,轉過頭,一個不懷好意的男人站在他後麵,手上拿著一把軍刀。似乎這一切並不突然,但卻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有動,而是死死的盯著廚房。“珍妮……!”聲音幾乎還在喉嚨裏,刀就捅了過來!莫瑞的腹部被刺中,他強忍著想再喊出聲,叫他們快逃,但這一次,刀子劃破了喉嚨,他再也發不出聲了。
血濺到電視機上、沙發上,莫瑞用手緊緊地捂著喉嚨,倒下的那一刻仍然在望著廚房。這是一個殺手,出手如此迅速,如此狠辣。
“嘭!”盤子掉在地毯上,沒碎,撒了一地鬆餅。
珍妮從廚房出來看到這一幕,手已經抖得拿不住盤子,她睜大眼睛,捂住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殺手聽到聲響,篤定地轉過身,珍妮看見眼前這個目露凶光的人朝自己走來,幾乎快要窒息。
珍妮往樓道那邊跑去,她想著馬修還在樓上,她要去保護那孩子,對,他還是個孩子,無法承受這殘忍的一切。但是,她始終是一個女人,怎會跑得過一個男人,一個殺手。
殺手大步上前,往珍妮的後背猛地一刀,“啊!!”她身子歪歪倒倒,扶住扶手,繼續上樓……
刀子再一次刺中珍妮的腰部,已經無法再多上一層台階了,她撲到在樓梯上,眼淚已經花得滿臉。殺手用力翻過她的身體,眼睛對準胸口,珍妮看著眼前的刀,閃著刺眼的白光,恐懼已經將她逼到崩潰。
刀捅下來,珍妮淒慘地叫出一聲,“快跑……!!”
撕裂又短暫的聲音,回蕩在樓道。
馬修在房間插著耳機,他一邊聽一邊站起身,走到窗邊,對麵院子的小孩在玩球。聲音開得很大,完全沒察覺任何異樣。
珍妮已經不能動彈,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殺手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擦掉刀上的血漬,樓上隻剩下小孩了,在他看來,赤手就可以搞定,不要任何工具。他朝樓上走去,輕輕地貼著牆壁移動,房間似乎都沒任何動靜。
他來到最裏間房前,一個男孩背對著他,正準備上前解決男孩,電話振動響了。
殺手側身靠在房間外,接起電話,“開始做了嗎?”對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還差一個,這個時候來電話,有變動嗎?我可是已經做掉了兩個。”
“小的那個,留下,帶回來。”男人說完,掛斷電話。
殺手將手機放回兜裏,走近馬修,從他後麵敲暈了他。殺手扛起馬修,一顆音符吊墜從他兜裏滑出來,還有一張卡片也掉在地毯上。
走到廚房,殺手打開煤氣,從後院出去,院外停放著事先準備好的車,他將馬修放進後車廂,並從裏邊提出一桶汽油,又折回屋裏。他把汽油撒滿了屋內各個角落,從兜裏掏出一個定時爆炸小裝置,扔進廚房,就走出後院,開著車離開了。
隔壁的老太太出來自家後院扔垃圾,聞到好大一股味兒,老太太心生懷疑,走到隔壁後院,踮起腳探進窗內,“珍妮,珍妮……你還好嗎?珍妮,莫瑞……”人沒叫應聲,倒是聞到濃濃的煤氣味兒。老太太立馬覺得不對勁,回到自己家裏,拿起電話撥打警察局的電話。“你好,這有一起可疑的事故……”
莫妮卡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覺得很奇怪,平日裏馬修都會等她一起放學,怎麼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反而不見人影了。她掏出手機,撥出馬修的電話,嘟了幾聲,但終究是無人接聽。
走到自己家門外,莫妮卡看見門上掛著彩帶和氣球,是爸爸媽媽特地準備的嗎?她高興壞了,小跑著過去,可沒跑幾步就聽見屋內一聲悶響,透過窗外看見家裏火光蔓延。
莫妮卡衝進屋,短短的時間內到處都著火了。她看見爸爸倒在客廳,周圍都是血,沙發和爸爸周圍的毯子上撒有汽油,很快就起火了,她想上前卻被火攔住,隻得站在一邊喊爸爸,殊不知爸爸已經斷氣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叫他。莫妮卡突然想到媽媽,繞過著火的地方,她看見樓梯上躺著媽媽,她跑上樓梯,在珍妮的旁邊蹲下,搖晃著媽媽的肩膀,媽媽兩眼充滿恐懼,到死都沒有閉眼,一定是放不下莫妮卡。
後院又進來一個人,穿著一身黑色行頭,走到莫妮卡身後。她還蹲在媽媽旁邊抽泣,屋內濃濃的煙已經將她的臉熏花,突然之間失去父母,誰能接受這樣的打擊,更何況是一個小女孩。這個人將莫妮卡打暈,輕輕地抱起她,也從後院離開了。
不一會兒,警車開到莫妮卡家門口,車上下來兩個穿製服的年輕警察,他們從兜裏拿出小本和筆,看見一個老太太走來。“是您報的警嗎?”其中一個製服男問。
“是的,我剛才扔垃圾的時候,看見一個可疑的人從珍妮家出來。”老太太很焦急。
“珍妮,是你隔壁的主人嗎?”
“哦,是女主人,男主人是莫瑞,還有一個女兒叫莫妮卡。”
“你說聞到煤氣味兒?”
“對對,你趕緊進去他們家裏看看,有什麼出來再問,我雖然老了,但嗅覺沒問題的,我確定那是煤氣味兒!”老太太覺得這個製服男不緊不慢的,珍妮家裏真的出事了怎麼辦。
“好吧,我們進去看看。”兩個巡警將老太太說的記下來,便推開院子的小門。
站在門外,敲了兩下。“有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