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咱們不理他們,好幾天不見,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走啊,我們去那邊兒去。”青玉不由分說的拉起了燕鳳雲的手,二人鑽入了一片林子之中。
張算子盤腿坐在地上,認直的運功療傷,他的身邊,睡著熊綢,熊綢呼吸平穩,真的就如青玉所說,跟睡著了是一樣一樣的。
西門聽塵瞪了碧嵐一眼,移步去了另外的一個方位。
碧嵐思索了一下,她還是坐到了熊綢的身邊,借著微明的天色,看向了熊綢的臉,她眼中的情意,若是青玉看燕鳳雲的是一樣一樣的。
此時,一切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隻聽得熊綢均勻的呼吸之音。
天色大亮,第一縷朝陽生起,天邊的紅霞,劃了一個完美的弧形,似乎要把眾人都圈到裏麵一樣。
林子中,突然間的產生了一些異響,稍時,幾聲鳥兒的啼鳴輕輕的響了起來,再稍時,那聲音便消失了去。
西門聽塵的臉色,有一些的緊張,他原本在閉目養神,稍時以後,他起身,飛了起來,而後,從樹上,他折下來了許多的樹葉,鋪到了地上。
“地上冷,讓阿綢睡到這裏吧。”他搬動熊綢的身體,把他移動好。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碧嵐並沒有阻止,因為,她不具備阻止的能力。她隻能聽之任之了。
“你好好的守著阿綢,我去找點兒吃的去,有什麼事情了,就衝那個方向喊。”西門聽塵指了指燕鳳雲消失的方向。而後,他憂心的離開。
碧嵐呆呆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稍時,又把眼光放到了熊綢的身上,她就那麼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就好像是永遠也看不夠一樣。
在西門聽塵離開了以後,張算子睜開了他的眼睛,他看了一眼西門聽塵離開的方向,稍時,便又閉上了他的眼睛。
他的一隻手,劃拉到了地上,寫上了一個六字。至於這個六字到底代表了什麼含義,除了他自己,別人肯定是不能知道的。
“好了,姑娘,我好了,你可以休息一下了。”張算子在西門聽塵離開了以後,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他原本受傷就輕,稍微的一調理,便過來了,說起來,他與碧嵐,還是有一些的緣份的,那年,若非是他遇到了坐胎的九公夫人,便沒有現在的碧嵐了。
“還是您休息吧,我不困。”碧嵐執意的說了起來,看熊綢,也許,她永遠都不會覺得累的。
“你一個女娃娃家的,身體一直不好,還是多休息多休息的好。”張算子的話,多了一些。
碧嵐看著張算子,有幾分的意外。她身體一直不好,從小就吃過許多的藥,如同籠子裏麵鳥兒一樣,孱弱之極,但是,這些事情,別人好像不太知道,隻有九公的心裏麵是最明白的。
“你怎麼知道?我的氣色不好嗎?”碧嵐摸向了自己的眼睛。
“嗬嗬,我親手從你娘的腹中把你接生下來,你的身體什麼樣,我還能不知道嗎?”張算子一語中地。
碧嵐好半天都沒有說話,這些事情,她是不知道的,而且,她很少和九公交流,更是無從知道這些。
“你能給我講講我娘的故事嗎?”碧嵐抬起了她的臉,看向了張算子。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想去了解她的娘親,那時的記憶,仿佛如同噩夢一樣,讓她沒有辦法去回首。
“她啊,大約是一個極其溫柔的女人。”張算子回憶了起來。
過往的故事,其實很簡單,九公夫人生碧嵐的時候坐胎,產婆沒有辦法,隻能是讓人找神醫幫盡快,奈何時間來不及了,神醫一時半會兒也尋不到,家裏人隨意的在街上找了一個郎中,不曾想,卻是張算子。
那時的張算子,初入醫門,原本醫術也不是很精湛,可是,他到底是憑著一股勁兒,救活了九公夫人和孩子。
也就是那個時候,九公說,他會記得張算子一輩子的大恩大德的。
“那時候的你爹,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可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他變成了這個樣子呢?”張算子和碧嵐聊了起來。
有些話,碧嵐從未說過,她清晰的記得那一晚的血鬥,正是那一晚,她才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她才被關入了九道山莊的大牢之中,過著人非人的日子,直到九公再次卷土重來,救她與水火之中。
碧嵐沒有回答張算子的話,她隻是搖頭不語。
九公再壞,再不是東西,可是,那也是她的親生父親。
“好了,知道你是無辜的,問你什麼你也不會知道的,休息會兒吧,別把身體累壞了。”張算子一副慈愛的父親的形象。
“嗯。”碧嵐隻是嗯了一聲,她依著一塊大石頭,支起了自己的腦袋。
張逄子看向了不遠處,紅日升起,他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擔憂的神色。
他的眼睛,落到了他剛才所劃拉的那個六字上麵,他是從朝廷中走出來的,至於先前的那個暗號是什麼意思,他的心裏麵跟明鏡一樣。
西門聽塵大約再也不是所謂的聽塵公子了,如今的他,怕是己經成為了朝廷的走狗吧,這樣的一個人,呆在阿綢的身邊,那得有多麼的危險啊。
張算子想到這裏,麵露難色,可是,一時間,他又找不到任何的好辦法來解決這個事情,就算他把自己的疑惑說給熊綢去聽,依熊綢與西門聽塵的交情,熊綢大約也是不會輕易的相信的。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且行且看吧。”張算子神秘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九道山莊院內,夏芸被人吊在一棵柱子上麵,柱子頂端,還置了一盆水,也就是說,夏芸在柱子上麵如果敢輕易的掙紮的話,那麼,這盆水會直接的倒下來,將夏芸澆一個透心涼,此時的天氣,己寒,如若這盆水澆到了一個孕婦的身上,那會有什麼結果,誰也說不清楚的。
九公坐在夏芸對麵的椅子上,他悠閑的坐著,身上蓋著一床小小的錦被,看起來,他就像是一個閑雲野鶴的仙人一樣。隻不過,仙人比起更多了幾分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