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算子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他仿佛是曾經見過一樣,對於這些,他並不陌生。
想來,他張算子也算是一個博通古今的醫者,什麼樣的情況他沒有見過呢?九道山莊的莊主九公,在他的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別的事情,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變成如同現在的這個模樣。
“我看在你曾經救過我夫人的麵子上,我讓你三招,三招過後,我便還招了。”九公冰冷的說了起來。
他不是一個薄情的人,他欠別人的人情,他會記的清清楚楚的,當年,若非是張算子,哪有現在的他。
“你己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是如此的執迷不悟嗎?莫非,你真的想走向一條不歸之路嗎?”張算子是一個醫者,他一眼便可以看得出來九公到底是怎麼回事了。照九公現在的情況,如果精心治療的話,大約還能存在一條命,如果,他執意再采陰補陽的話,怕是性命不會長久了。
“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嗎?現在的我,死活都是一樣的了。”九公的態度,並非是那樣的明顯,在他看來,死活,不過都是一樣的,一個人,若是喪失了活著的信心,那就是行屍走肉。“動手吧,讓你了三招,我便不欠你的人情了。或者,你可以選 擇留下他,然後,你離開。”
九公己經把最後一條路給張算子說清楚了,此時,他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留下我,放過他。”張算子也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看著地上蒼白臉色的熊綢,張算子堅定的開口。他是死士,他可以死,但是,他的主子絕對不能死。
“不行。”九公又一次的開口,地上的熊綢,可是他女兒心愛的男人,看到他女兒傷心的樣子,他是絕不能放他走的。
他己經失去了最心愛的夫人,再不能讓最心愛的女兒的心給傷透,隻要她想要,隻想她開心,不管是什麼,他都願意給她奪過來。
“九公,你到底還是執迷不悟,那便對不起了,還招吧。”張算子知道,這一場惡戰,是怎麼也少不了的了。
作為他來說,欲要和九公交手,那是一定打不過的,不過,就算是打不過,他也願意試上一試。
九公輕蔑的一笑,“你明明是打不過我的,就算是要打,我也答應過你,要讓你三招的,這才一招,還差兩招。”九公根本就不害怕張算子。
事實上是,依九公的功夫,打張算子沒問題,現在的九公,又是幹屍之身,一般的刀劍了什麼的,對他的傷害沒有多大的威力,除非,他遇到他的致命短處。
張算子伸手,又拿出了他的扇子,在手中挽著花兒,突然間,他的扇子脫手,衝著九公的眼睛直刺了過去。
九公一看這情況,必然是要躲開的,眼睛是一個人身體最柔軟的地方,如果這把扇子傷到了他的眼睛,那麼,他便不可視物,到時候,可能真的就成一個什麼也看不到的死人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張算子竟然是知道他的短處,還打的是這麼的精準,當時,他便來不及多想什麼,身形一轉,輕易的躲開了。
張算子就趁著這樣的機會,抱起了熊綢的身體,又一次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山林之中。
九公躲開了張算子的扇子,同時,他一個伸手,將那扇子拿到了自己的手中,把玩了起來。
他隻看到張算子消失,但是,他知道,就算是張算子再怎麼跑,也不會跑出他的手心的,因為,此地是他的地盤。
“哈哈哈哈哈……”九公張揚的笑了起來,在笑著的時候,他一個飛身,向前奔去。
他的身體,那麼的輕,看起來就像是一幅畫,可是,若是畫,又怎麼可以飛得那樣的沉穩呢。他的腳尖,點過了枝頭,那雜亂的枝兒,迅速的枯萎。
張算子抱著熊綢,拚命的跑了起來,在幾聲雜亂的鳥啼以後,九公再一次的擋住了熊綢和張算子的去路。
“我說了,你要是想走,我不攔你,可是,你不能帶著他走。”九公指了指熊綢。
張算子看了一眼熊綢,“不可能,我說過了,我可以不走,但是,也絕對要放他走 。”張算子是那樣在堅定。
想來,他己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了。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九公冷麵,說了起來。
張算子就那樣子扛著熊綢,打算偷個機會再逃,哪知,九公的一雙手,己經衝著他的臉打了上去。
張算子慌張的躲開,他生怕傷到了熊綢,他的後背之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九公一掌,頓時,一口汙血自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熊綢的身體,也掉到了地上。一塊大石頭,咯到了熊綢的前胸,他仰臉之時,正好看到了張算子吐血時候的樣子。
他己然的清醒,來不及多想,他迅速的跳了起來,接下了九公送來的又一個掌風。
高手之間的較量,才是真正的較量,掌風四起之時,林中樹木跟隨著搖擺了起來,熊綢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他的眼中,滿滿的都是一種恨意。
有一種消失己久的戾氣,仿佛是籠罩在他的頭頂一樣,他與九公招招相拆,比起九公的狠毒,熊綢也多了幾分的剛毅。
“好少年,功夫不錯。”不由的,九公對熊綢的功夫,稱讚了起來。
想他九公,在江湖中混跡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敵手,少有敵人,也敵不過他的五十招,就算是少林的悟平大師,曾與他交手也不過百十餘招,不料想,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受得了他一百多招的功夫了。
在這個時候,九公不由的對他另眼相看了,看來,他一個好苗子,怪不得自己的女兒對他是另眼相看。情深義重,敢情,人家有這樣的本錢。
“阿綢,你身體傷還未好,不能動及原氣,見好就收,找機會逃走。”張算子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他意在提醒熊綢,此時不宜戀戰,還是有多遠逃多遠好。
熊綢正是打的火熱的時候,哪還顧得了太多。他一邊兒與九公打,另一邊兒交待起了張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