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
晨起,皇城司還處於一片的安靜之中。
一般情況下,皇城司是很少有人來的,那些所謂的高手,全被派了出去,各自有各自的工作。
皇城司一般是兩個月左右聚一次,傳達朝廷所頒布的命令。
正是因為如此,皇城司的大廳內,才很少能夠見到人。
卜鷹飛身入得了屋子裏麵,他是一陣的感慨,這裏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那麼的熟悉,多年前,他就是在這裏高傲的頒布皇帝的命令,那時,所有皇城司的人,哪一個不對他敬重幾分。
可是,再看他現在,如同過街的老鼠一樣,如果,他真的亮明了他的身份,那麼,一定會有無數個高手要跳出來,果結他的生命,好替朝廷立功。
這些,他都是知道的。
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是沒有膽子來這裏的,可是,現在不同了,他是皇貴妃娘娘的家奴,他來這裏,也不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沒有人會想到他會是以前的卜鷹,他臉上的鐵麵具,生生的將他的真實麵目給擋了下來。
卜鷹看著昔日自己熟悉的地方,一時間是感慨良多。如果,在他的身上沒有發生那麼多事情的話,想來,現在的他,一定會過的非常非常的好。最起碼,照樣可以在皇城司內呼風喚雨吧。
他今天的這一切,怪不得別人,全是拜秦檜那個奸臣所賜,若非是他過於的多疑,想要利用自己,還怕自己翻臉不認人,強加各罪名安在他的身上,辱了他的妻子,害了他的孩兒,還讓他成為了人人喊打的老鼠,這樣的仇恨,大約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吧。
想到了這裏,熊綢內心之中的壓力就更加的大了,若非是一個鐵麵具蓋著他的臉,此時,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是很猙獰的。
想到上官玉蟬所說的話,卜鷹壓下了自己心中的那份火,上官玉蟬說,若是想成大事的人,必須得受得了侮辱。
不得不說,上官玉蟬是他的恩人,若無上官玉蟬,怎麼會有今天的他,想來,他早己經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了。而他的孩兒,他更是不能時時的相見了。
基於那麼多的原因,他必須選擇去和上官玉蟬合作,而且,上官玉蟬曾經答應過他,有一天,他卜鷹還是會成為皇城司的大統領的,隻不過,這一切都需要時間來。
卜鷹相信上官玉蟬,比相信他自己還有相信。
正當卜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的時候,突然間,他隻覺得頭頂一陣的冷意,似乎是有一把劍直衝著他的腦袋刺了下來。
卜鷹也算是一代高手,若非如此,皇城司大統領的位子,他也是坐不得的。他抬頭,正好看到了一把明晃的長劍。
若是換作別人,一定是會躲開的,可是,卜鷹沒有人,他的手上,有著一個絕對的法寶。一雙金絲手套。
這金絲手套,絕非一般,不管是世間如何的利器,都難以刺透這雙金絲手套。在關鍵的時候,對人是有絕對的保護作用的。
若是放在以前,他是肯定不會輕易的拿出來用的。因為,這可是他最親愛的父親在離開這個世間的時候交給他的,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己經家破人亡了,如果他再不用,有一天,他死了,那麼,這雙手套又該傳給誰呢?
那人的長劍,幾乎是要觸到卜鷹的頭頂了,突然間,卜鷹猛然間的出手,大手一扣,死死的將來人的長劍扭到了一起。
上一秒,泛著明亮光芒的長劍,還夾雜著讓人覺得寒冷的殺意,下一刻,卻被卜鷹用力的一揉,完全的變成了一團麻花。
卜鷹奪過那劍,揉成了團以後,狠狠的扔了出去。
“好,不錯的功夫,俊。”那人飛身立下,衝著熊綢鼓起了掌,單調的鼓掌聲音,有一種諷刺的意味。
“哼,”卜鷹沒有理會。他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來了那封信,扔到了那人的手中。“我家主子給你的,說想讓你在這裏給我謀個職,她說,你一定會給幾分薄麵的。”卜鷹無所謂的說了起來。
此時,鐵麵具下的他,沒有人會認出來的,再加上他刻意說話的時候加粗自己的聲音,那便更沒有人可以聽得出來了。
“哦?”那人輕哦了一聲,而後,他抽出來了信件,看了起來。
看完以後,就著旁邊的燭台,那封信,眨眼之間便化成了灰燼。
“上官六,多好的名字。”那人有意的讚美了起來。
卜鷹沒有說話,此時的場麵,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一個諷刺,他記得,多年前的時候,隻有他才有這個資格,站在這裏審核別人,現如今,倒是風水輪流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