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搖頭不語,“熊大哥,我好想你好想你……”夏芸的眼淚,若是那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個勁兒的往下流啊,那可憐樣兒,讓熊綢的心都溶化了。
此時,空中的琴音不知何時己然消失不知去向,因為情況特殊,大家並未注意到這琴音是何時消失的。
再說悟平大師,他徑直的走到了那個柱子旁邊,而後,不由分說,將逍遙子的舊衣給取了下來,折好,不顧眾人的眼光,交到了熊綢的手中。
唐選一看這架式,當下就不樂意了。“大師,您這是什麼意思啊?逍遙子可是大魔頭?”唐選提醒著悟平大師,事實上,他所想要表達的,根本就是他自己的不滿。
悟平大師也不理他。“阿彌陀佛……熊少俠,請家尊師的東西帶回去吧。”
顯然,在這件事情上,悟平大師與熊綢站到了一起。
“大師,這逍遙子不是什麼好人,今日的鞭笞大會主題便是他,您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唐選生氣的說道。
“唐掌門,你尚年輕,並未接觸過逍遙子,逍遙子是什麼人,我們最清楚,他雖然是一個殺手,卻並未胡亂殺伐,死在他手中的人,都是該死之人。所以,今日的鞭笞大會,主題根本就不該是他。”悟平大師明顯的是在偏袒著熊綢。
事實上,這一路上,悟平大師也並沒有閑著,有些事情,他己經查的差不多了,今天,他就是來主持公道的。
少林是名門大派,在江湖中威望甚高,他悟平大師,這點兒能耐還是有的。
“悟平大師,您這便是處事不公了,後生們不知,你為何要偏袒逍遙子這樣的大魔頭,還有,他的徒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初入江湖,便殺戮無數……”唐選將話題扯到了熊綢的身上。
“哼,你說,他怎麼不好了?”悟平大師開口問及。
眾人見悟平大師都出來主持公道了,自然是安靜了下來,聽悟平大師的話了。
“若是後生沒有記錯,去年,他初入江湖,一把殘陽劍,先是挑了朱雀樓,再屠了四小幫派,陳大龍和朱玉壇,都是死在了他熊綢的手中,後來,他又入得高府,殺了高府多少人?而我的六弟唐契,不過是去唐府赴宴,卻也陰差陽錯的成為了他的刀下之鬼……悟平大師,這種種之事,皆是出自於他熊綢之手,你說,他不是殺人魔頭,又是什麼?今日的鞭笞大會,便是為他們師徒辦的。”唐選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激動一些,這樣,便好帶動大家的情緒。
果然,眾人在聽到了唐選聲淚俱下的話語以後,迅速的便將舵轉到了熊綢的身上。
“殺了熊綢,他是大魔頭,殺人魔頭……”眾人叫了起來。
確實, 總會有這麼一群人,成為別人的狗 ,被人利用,而且,在被利用的時候,他們還覺得別人的利用沒錯,他們還得對所謂的別人感激涕零。
看到下麵的人的躁動。夏芸有些擔心,她抬臉,小心的看了一眼熊綢的臉色,果然,在熊綢的臉上,多出來了一重的殺氣。
如若這股子殺氣平複不了的話,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用腳指頭,也能想得到的。
“熊大哥……”夏芸伸手,握了握熊綢的手。
熊綢略一微笑。“芸兒,不怕,有我在。”這一句話,便是男女相處之時最溫暖的話語了。
“你們放屁,我們大哥才不是魔頭呢,你們一個一個的,全是跟風蟲。”玩完兒也叫囂了起來,事實上,他們己然站到了熊綢的身後。
眼看兩夥人就又要打起來了,這時,悟平大師伸手,壓下了眾人的聲音。
“熊綢是逍遙子的徒弟,自然也不會去幹缺理的事情,那朱玉壇與高府之人,原本也是該死之人。”悟平大師再說了起來。
“啊?”眾人不解的看向了悟平大師。
“這是一個故事,一個充滿了血淚的故事。當年,熊綢的母親熊月兒,與其丈夫失去了聯絡,領著幼小的熊綢,在江湖中漂蕩 ,哪知,遇到了朱玉壇,他便好言相哄,奪了熊綢,用來要挾其母親,占了人家的清白,你們說,如朱玉壇這樣的小人,是不是該死?”這時,玩完兒也不顧太多了,竟然脫口而出,把那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眾人詫異,熊綢的臉色,也是一陣白一陣紅的。
“啊?玩完兒,你又怎麼知道這件事情?大家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唐選在此時也問了起來。
“我乃是梁上君子,那時,我去朱府偷東西,讓我親眼看到了。”玩完兒可是證據確鑿。
“好,就算是朱玉壇該死,那麼,高府的人呢?我六弟呢?他們也該死嗎?”唐選問及,他的表情,己然是變得猙獰了起來。
“高府?什麼狗屁破高府,不過是一個閹人的家罷了。”玩完兒怒罵了起來。“朱玉壇不但糟蹋了人家的身體,為了巴結權貴,竟還將熊月兒送入了高府之中為歌女,熊月兒實難從命,他們便以熊綢之性命進行要挾,熊月兒看清楚了他們的嘴臉,便謀劃著殺了高員外,高員外盛怒之下,竟然……”玩完兒將故事講到這裏的時候,他己經覺得不妥了。
這雖然是一個悲慘的故事,值得旁人的同情,但是,也與熊綢的臉上無光。
他的母親,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最後死與非命,他這個當兒子的,又有何臉麵呢?
“好了,住口。”熊綢幾欲瘋狂,那一晚,正是從玩完兒的嘴裏麵聽到這個故事以後,他才幾乎瘋狂。
玩完兒當下住嘴。眾人將眼睛放到了悟平大師的身上,想要從他這裏得到確切的答案。
但見悟平大師點了點頭,對於玩完兒所說的話,他是認同的。
若是這故事隻是玩完兒一個人講的話,那便有些不能信任,可是,得到了悟平大師的肯定以後,那便是非同一般了。
“原來是這樣啊……”眾人這才醒了過來,怪不得熊綢下手如此之狠,為報母仇,這也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