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鷹的神色,有一些的緊張。眾人全然的在看他的行動,他身邊差人的提醒,不得不說,是極有道理的。
熊綢的手中,有三個三品大員的性命,如若放過了熊綢,那麼,他自然是難以交差。
可是,若是他不放過熊綢,失了上官玉蟬的性命,到時候,莫說上官階會有什麼反應,就算是當朝的帝王,也絕不會置之不理。
“卜大統領,你沒有多少時間進行思考的。”稚影提醒著卜鷹。
卜鷹的眼神中,充滿了一陣的殺意,那個水藍色的身影,一直在他的瞳孔之中晃來晃去。
“爹,娘……”上官玉蟬適時的再呼喚了一聲。
“蟬兒,大統領,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女兒吧。”上官夫人直接倒在地上,匍匐而行。抱住了卜鷹的腿。
卜鷹此時己然是難以下場了。
“大統領,我女兒明年就要入宮侍候皇上了,到時,少不得要封妃封貴妃的,還請卜大統領看在皇上的麵子上,救救我女兒吧……”上官夫人複又說了起來,她的此話,這才是說到了正點之上。這樣的壓力,對於卜鷹來說,那絕對是致命的。
卜鷹己然有了動搖,皇上,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放人。”突然間,他大手一揮,左右侍衛直接的退了下來。
稚影拖著上官玉蟬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奔向了熊綢所倒在地上的方向走了過去。
此時,她的意念全然的集中,畢竟,卜鷹不是一個能讓人小瞧的人物。
稚影看了一眼地上的熊綢,他算是新傷加舊傷,傷傷致命了,剛才同卜鷹交手,可是沒少吃虧。
突然間,稚影猛然的鬆手,上官玉蟬的身體隨之倒地,眾人隻在意上官玉蟬的安危,卻沒有注意到稚影,但見她一個低腰,抓起了熊綢的身體,與他一同飛躍,出了府台府。
這邊兒,上官玉蟬在眾人的攙扶之下,站起了自己的身體,她的小臉之上,還掛著一線的驚恐之色。
樊秋兒近前。“小姐,小姐……”
“上官小姐,你沒事吧?”卜鷹上前,有幾分關切,更有幾分懷疑的問向了上官玉蟬。
上官玉蟬冷眼,看了一眼卜鷹。“還好卜大統領思考的及時,不然的話,小女怕是真的沒有命了。”上官玉蟬語氣之中也是軟硬皆用。“想必,我上官玉蟬的小命並不值錢,比不得一個囚犯來的重要。”上官玉蟬說完,甩了一下身上的塵土,狠瞪了卜鷹一眼,而後,在眾人的擁護之下,迅速的離開。
“女兒,你沒事就好了,沒事就好了。”上官夫人跟在上官玉蟬的身邊,小心安慰了起來。
單看上官夫人如此擔心的樣子,就不難想象的出來,這上官玉蟬平素裏有多麼的嬌寵。
上官階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雖然,他有些擔心女兒的安全,但是,他卻是一個能夠看透一切的老男人。
就比如,在剛才的時候,那刺客分明就沒有傷害自己女兒的意思。
“大統領,謝了。”上官階朝著卜鷹拱手。“今日大統領為小女所做的一切,上官階會一並寫在奏折之中,呈給皇上禦覽的。”
卜鷹沒有說話,他隻是那麼冷冷的站著。
上官階說完,並不理會卜鷹,而後,大踏步的離去。
“大統領,夏芸怎麼辦?”他身邊的差人,問了起來。“還押往臨安嗎?”
卜鷹回語。“給高公公去一封書信,就說遇到了突發的狀況,需晚半個月再回臨安。”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那差人再問了起來。
“找一間普通的牢房,把夏芸丟進去。”卜鷹吩咐而道。
“大統領,那怎麼行?您就不怕劫牢的嗎?”那差人有幾分的擔心。
卜鷹略一微笑了一下,表情極為的冷靜。
“不怕劫牢,就怕他們不來。本統領會布置好一切,到時候,給他們來一個……”卜鷹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陰險的笑意。
“大統領英明。”那人拍完卜鷹的馬屁,隨之下去辦差。
夜,微寒,稚影半扛著熊綢的身體,在林中來回的穿梭著。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救我?”熊綢有些虛弱。他清晰的可以感受得到,此時,背負他前行的,應該是一個女人。
稚影沒有說話,隻是背著他走。
不得不說,稚影的輕功,那叫一個絕對的高明。能這麼背負一個人,走這麼遠的路。
良久,熊綢被稚影丟到了一間屋子裏麵,這間屋子,是一間竹製的屋子,立於湖水之上。
靜坐之下,可以聽得到下麵湖水緩流的聲音。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熊綢複又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