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好,陰陰沉沉的,趙風一起床,就感到有些壓抑。
快中午時,胖子又送來燒鴨、排骨還有魚,原來他一大早就去鎮上趕集,買菜時沒忘給趙風捎上一份。
兩人感情好,雖說親兄弟明算帳,但是兩人是有錢一起花。
除了送來肉菜,胖子還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幾十個二流子在鎮上最大的興旺飯館吃飯,飯館的旁邊還停著三輛大卡車,徐大頭的手下豁牙子在招呼他們。
要是沒猜錯,這些人是徐大頭請的打手。
剛剛吃完飯,還沒有擦嘴,“當...當當...當當當”,有人敲響了鑼聲,接著聽到有人大聲叫集合。
趙風、趙爽還有老娘三人相互望了一眼,最後還是各拿一根事前準備好肩擔走出去。
和平年代,沒有機會衛國,但是在保家的問題上,義無反顧,趙風看到,不僅成年男子上,就是婦人、小孩也拿著棍棒夾在隊伍中,一個個沉默著、繃著臉、眼裏冒著火。
官田村有習武的習慣,男女老少多少會一點,這次被人逼到沒路可退,他們不得不奮起反抗。
在路上碰見胖子一家,胡大叔扛著一把鋤頭,義無反顧地走在前麵。
當趙風趕到出事地點時,那裏已經聚了幾百人,分成兩派對峙,已經劍拔弩張了。
村民大約有五百多人,不過多是婦孺,因為大多數年青人外出打工沒回來,站在最前麵的,就是村長二大爺,他也是趙風的師傅,趙風的拳術就是跟他學的。
站在二大爺的對麵的,是挺著大肚子,脖子上掛著一條大金鏈子、嘴裏鑲著金牙的徐大頭,在他身後,有一百多戴著黑巾的壯漢。
還有一具黑漆漆的棺木。
趙風看到,有些壯漢還穿有印著“長發磚廠”字樣的衣服。
為了搶地,徐大頭把磚廠的工人也拉來了,也不知給他們許了什麼好處。
“長發,你真要把全村老少趕盡殺絕不成?”二大爺已經是八十多歲的老人,可是他頭不暈,眼不花,中氣十足。
長發是徐大頭的名字,聽到二大爺說話,徐大頭把嘴裏的牙簽一吐,懶洋洋地說:“二大爺,你這話就過了,都說死者為大,現在我找個風水穴葬我老子,吉時到了,你卻攔著不讓走,是你要把我趕盡釘殺絕吧?”
“亂說,什麼死者為大”二大爺臉色鐵青地說:“你老子入土不到三年,你就動了他的屍身,你不和最少要五年才能動的嗎?你為了錢,死去的老子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說到後,二大爺的聲音都有些憤怒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是我的家事,清官都管不了,你老算哪根蔥?”徐大頭朝地用力吐了一口痰,這才冷冷地說:“你別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徐大頭,怎麼說話的,二大爺是你長輩。”胡大叔聽到悖然大怒,指著徐大頭罵道。
二大爺在官田村地位超然,胡大叔是一個直性子,看不得有人對二大爺不敬。
“我呸,姓胡的,關你什麼事,昨天打你沒打爽是不,再吵吵,我弄你死全家。”徐大頭指著胡大叔罵道。
胖子也不是省沒的燈,拿著棍子站出來吼道:“來弄,看你怎麼弄死我全家。”
“喲,想當英雄是不,來,我們比劃比劃。”豁牙子看到胖子站出來,馬上獰著著拖著一根鋼管上前。
“大海,退下,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二大爺突然開口叫道。
二大爺一發話,胡大叔馬上把胖子拉回,也豁牙子也被徐大頭叫回。
“長發”二大爺苦口婆心說:“沒錯,你老子葬在哪裏,是你的家事,但你不能葬在過風嶺,一旦葬在過風嶺,村裏的老老少少去哪找水喝?這莊稼也種不成,都是官田村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都是你叔伯兄弟,你何必做得這麼絕?就當給我這老不死的一個麵子,這事別倔了,行嗎?”
“麵子?有錢就有麵子,老子幹嘛給你麵子?”徐大頭囂張地說:“我的家事,還葬在我家的山上,這事誰說話也不好使,這樣,你們拿那塊自留地換我的過風嶺,這事就算完了。”
“不行”二大爺斬釘截鐵地說:“那是自留地,還有祠堂在,不能給你拿去糟蹋。”
“那就是沒得談了”徐大頭大手一揮:“奏樂,繼續行禮,哪個敢擋在我移葬就是跟我過不去,敢擋路的,給我打,有事我兜著。”
徐大頭一聲令下,那哀樂再次奏起,跟在徐大頭身上的一百多條漢子,也捏緊手裏的武器,目光變得不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