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徐大頭來說,他早在長興鎮上起了宅子,官田村有沒有水喝、能不能種田,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徐大頭算過,如果能拿下官田村那塊自留地,他每年能多賺三五十萬,這可是一筆巨款,為此他沒少四處走動,甚至請二流子給他助威。
就在昨天,他指使人大搖大擺挖坑,還特意靠近水坳的位置挖,被聞訊而來的村民阻止,雙方爭著爭著,還動手打起來。
為了顯示自己的力量和決心,給這些妨礙他財路的村民一個教訓,徐大頭讓人下了黑手。
“太霸道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趙風聽到,一臉暴怒地說。
不僅做法太可恥,還讓人打傷了自己老媽,這一點,趙風絕對不會忍。
說完,趙風又問道:“這事,鎮裏的領導不管管?”
“他們就是蛇鼠一窩,怎麼會管?”林二嬸一臉生氣地說:“長興鎮,誰不知他們經常一起吃吃喝喝?聽說徐大頭經常給他們送禮,昨天不是抓了人嗎?還沒有回到所出所,在半路就把人放了。”
“二大爺帶人去找鎮上的領導,人家左推右推,不是說不歸管,就是說管不了,說他葬在自家的山,合情合理,政府也不好管。”
說到後麵,林二嬸心灰意懶地說:“哎,這可怎麼辦?”
來朧去脈弄清楚後,趙風也明白怎麼一回事,忙安慰老媽說:“媽,沒事的,戲文不是說吧,邪不能勝正,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希望是這樣吧。”林二嬸隻是一個女流之輩,也沒有太多主意。
“媽,你不舒服,先睡一會,家裏有我。”趙風柔聲地說。
看老媽一臉憔悴的樣子,估計有些天沒好好休息,自己是家裏的頂梁柱,有需要的時候,自然要挺身而出。
兒子長大了呢。
看到趙風變得有擔擋,這比他剛剛出去打工時垂頭喪氣的樣子強多了,林二嬸打心底感到高興。
趙風又和老媽聊了一會,主要彙報在外麵打工的事,反正報喜不報憂,林二嬸聽到唐雨不僅批假,還讓小車送趙風回來,為兒子感到驕傲的同時,也叮囑趙風要好好工作,不要辜負老板的好意。
在這年頭,老板可是很神聖的一個詞,不像後來,個個都是老板。
這有點像小姐,古代是指大家閨秀或有身份的人,到了後麵,變成娼妓的代名詞。
受了傷,林二嬸的精神很差,再加上兒子回來,一放鬆,整個人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強打精神和兒子聊了一會,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仔細給老娘蓋好被子,趙風這才輕手輕腳出去,順便輕輕掩上門。
還是讓老媽去醫院檢查一下好,打著腦袋,這事可大可小,要是留有隱患就麻煩了,這錢省不得,長興鎮的醫院條件一般,不過市裏中心醫院不錯,是甲級醫院。
老媽舍不得錢,到時想個法子,給她一個善意的謊言就行。
出到客廳,趙風心裏一酸,用家徒四壁也不為過:客廳唯一的電器是一台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機,那還是親戚送的,自己架設的天線動一下都滿屏雪花,就是天氣再好,也隻能收二三個台。
幸好,老媽愛幹淨,家裏打掃得很幹淨。
家不大,但,很溫馨。
趙風剛剛坐下,外麵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接著又傳來“吱”的開門聲,走出去一看,不由眼前一亮:一個紮著馬尾,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正跨步進來,正是去開會的妹妹趙爽。
嗯,旁邊還有熟悉的胖子胡大海。
“哥!”趙爽一看到趙風,眼圈一紅,高興得差點沒哭出來。
雖說胖子早就和她說趙風回來了,可她看到真人,還是很激動。
趙風有些感觸地走過去,下意識摸摸她的秀發說:“二妹,又長高了。”
“那是,那是,這叫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小爽在學校,不是班花也是校花。”胖子在一旁笑著說。
這家夥,天生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開心果。
趙風有些警惕地站在兩人的中間,有些不解地說:“胖子,你怎麼和我妹妹一起的?”
老妹越長越漂亮,就是不花妝,穿著最普通的衣服,也掩飾不了她的靈性和秀氣,胖子這家夥,不會想禍害自家老妹吧?
要知道,他可是花城那些小發廊的常客,色中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