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燈火朦朧,璀璨霓虹的光色斑駁著人間八月。寂靜的夜晚本來應該雍容安靜。在現在卻奔流著人間的動蕩磅礴。此刻的繁華與輝煌張揚成千萬朵光源,朵朵散落在高樓大廈的棱角或是商鋪牌匾的四周。月亮稀疏的光芒被人們遺忘,這座城市同整個昌盛的北半球都被鑲嵌著的LED光海層層包裹。人們清醒入夢或是在川流的車裏高聳的玻璃大廈裏,盡情舒展肆意歡笑。何青好,在她通往大學校園的火車上。注視著窗外流轉的風景,和寂寥星辰。朝陽升起前驀然出現的一縷不舍在等待太的時光裏,細碎成綿長微弱的暗紫色,空氣的紫色介乎於紅藍的兩種極致麵前,不陰暗,不憂鬱,不奢華。其實離開生活著的那座城市那個家不過一天的時間,隻是因為在離開家的路程裏,看見離別已經被時間刻上刻度,像是一次急迫的放逐,從此天涯遊子,冰心玉壺。微微晨曦的光入窗入夢。還不等夜色全部消亡。整座城市的棱角就可見端倪。眼前窗外快速閃過的風景和快速成一條條彩線的燈火。兩種明亮兼容在這個的大都市裏。一個燈火明亮的地方就是繁華的,有多繁華就有多明亮,有多明亮,就會有多麼寂寥的星空。輾轉躺在臥鋪上的側著身子,目光灑向窗外。何青好終究一夜沒睡。枕在列車的冷白色的枕被上感受不出列車裏此刻是涼是熱的溫度。從一座城到另一座城,命運曲折的的軌線從掌心跳躍而出勾勒出人們可見的清晰的一條弧線,從線的開始小城安於線的筆鋒落在大都市圖海蒼勁有力的在這裏畫下一個收尾。第二天清晨起來的已經陽光很毒,七點多的太陽的溫度發散著在安於中午炙熱太陽下灼熱的光線,晨光顯得清晰筆直從窗外斜射進來打了勾又斜躺在列車的過道上。果然是另一個世界,何青好心裏想著於是把計劃的長褲改穿了未過膝吊帶裙。已經過了煙堤雖然不知還有多久但是很快就要到站了,何青好收拾好行李板板整整的坐在下鋪目光灑向窗外搖晃著的座城市邊角。何爸這時候從車廂外進來手裏拿著牙杯和牙刷。“青好,東西都裝好了,別落了。”“都檢查好了,您快陪我坐一會兒吧”何青好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兩隻眼睛眯成月牙的樣子,眼看就要分別,每一分鍾都是奢侈。何爸其實很擔憂從沒離開過自己身邊的寶貝自己生活,表情卻還是極力展現輕鬆和大氣,為了掩飾他此刻多麼的不舍。他一直在鼓弄行李。各位旅客你們好,列車即將到站,請帶好您的行李,感謝您一路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廣播播音員恬靜的聲音在送別的音樂聲下播放,何爸趕緊又攥了攥手裏背包的袋子,何青好已經把雙肩包背在肩上,雙手從腿上拿起來,理了理束成一束的發和閃爍著的睫毛。圖海大學很好找,大門上一幅寫著圖海大學歡迎您的一卷又長又大的紅色條幅準保認識的不認識路的人都能瞧到清楚。以至於兩個沒有來過圖海的人也能順利找到了。圖海大學算是全國的大學中的佼佼者。就算是今天第一次看到,也讓何爸懸著的心終於落地,教學樓刷著瓦紅色的漆橫豎規整的板油路旁是一排油綠茂盛造型別致的園藝。熙攘報到學生多半有父母親的陪伴,所以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表情也不止是何爸和何青好臉上才有,不過,何爸好像特別激動他在太陽下因為喜悅而擰在一起的臉汗淚模糊。何青好隻是沒注意到何爸眼睛裏打轉的那半滴淚珠。她像一隻春風裏飛來的燕子,陽光穿過她遮陽在頭頂的指縫在她嘴角鍍上了一層的柔光。圖海大學的校園內比外麵看起來還要大,,從遠處向自己走來了一個人他穿過噴泉廣場從大樓的陰影走到陽光,從一團青色的色塊漸漸清晰成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何青好的麵前。“我,幫你們帶路吧?”他笑著說道,逆光看他,何青好隻看一排雪白的牙齒,晴朗刺目的光線下,他眉目清秀。“那麻煩你了”何青好灼熱的皮膚微微滲出了汗滴,驀然的相遇是溫暖的。男生順手接過了何爸手裏旅行箱。向何青好問道“你是什麼係的啊?”“我念文學係”說完執意要拿回男孩手裏的旅行箱“真謝謝你,不用了。”因為這突入起來的熱情不禁讓她有點緊張。“我叫艾倫”男生說。何青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一下子愣住了。隨即說“我叫何青好,青草的青美好的好。”她眼睛裏全是晶瑩的反光。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麵一樣生動漂亮。男生邊點著頭接著說“夏天,學生們都愛去文學院周圍,因為那兒又涼快,又是籃球場”“那冬天也應該很冷吧?”“也可能是冬暖夏涼呢?”男生說著,腳步已經穿過洶湧的人群,在前麵的一大片的綠茵裏,何青好看到了艾倫所說的籃球場和綠蔭。目光已經在數教學樓的樓層。“同學你是什麼專業的呀?”“我是音樂係”艾倫禮貌回答道。“搞藝術啊,怪不得小夥子長得白白淨淨的”何青好心想長得白淨和學什麼有什麼關係,嘴上卻說不住的說:“是啊,是啊”艾倫被何青好父女熱情的一唱一和弄得尷尬不已不住的點頭應和。“你是我們青好在這兒認識的第一個人以後要多多幫助她呀互相學習互幫互助才能進步嗎”何爸一股要長篇大論的架勢。嚇得何青好趕緊插話。“你是那一級的?”“我是比你大一屆”何爸一聽這個男孩既是搞藝術的又比青好大一歲頓時不自覺的臉樂開了花。打心眼兒裏喜歡。聽到艾倫說要走,何爸有些失望,他很想在和這個小夥子聊聊什麼。“那我就先走了”何青好因為麻煩人家耽誤太長時間趕忙連連道謝目送艾倫從這片綠茵裏又踏入一片驕陽裏。艾倫走在驕陽裏,高高瘦瘦的背影又在為其他新生指路。何爸跟著何青好,轉遍了學院的教室,宿舍樓。現在,濃烈的陽光已經徹底沒有了,黯然的紅掛在天空上,有了一絲風,何爸為了趕火車連午飯也沒吃上,何青好怕他硬挨著偷摸買了牛奶麵包塞到了何爸的背包裏,一路上送何爸從公車又上了火車,這對早該在學校門口就告別的父女,終於在檢票口的兩邊做著最後的告別,直到連背影也看不到,連站台也漸漸的安靜下來,她鼻子開始發酸,眼角也跟著濕潤了,眼淚轉啊轉啊的,終於滑落下來,滴在寬大冰涼的瓷磚地上,好像聽到啪嗒啪嗒的聲音。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檢票口,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沉重的腳步往外麵走去,回到學校,那股屬於校園的芬芳書墨味兒漸漸地衝刷了剛剛的傷懷。同寢有另外五個女生,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收拾著床鋪行李,到處鮮豔的物件掛在門把手上,床杆上,小熊的玩具趴在窗台上向外看著,綠色的正是欣欣向榮的蘭花開出一支骨朵,高傲的立在上鋪的床墊上。何青好把自己又重又舊的牛皮色軟行李箱提到床鋪上整理,和另一個,誇張的帶著hellokitty圖案的斜跨布包。布包裏麵的不過是手機,信紙,還有充電器幾樣清晰可數的最基本物件,而牛皮軟包裏的東西就更沒意思了,一套鋪蓋,洗麵奶,感冒藥雨傘漢語詞典和兩套換洗的衣服。本來何媽媽是想把拖鞋臉盆蕎麥枕頭什麼能拿到都給何青好拿來,不過何青好極力反對,一覺得是東西多又重,二來,自己隻是到這裏來生活一陣子,沒必要把整個家搬來搬去。就這樣何青好就把東西從包裏拿出來放好,看著大家還在忙來忙去,誰也沒有先說話的意思於是走了出去。樓下的小路邊有家超市,何青好穿著裙子晚風有點涼,但剛剛好讓人很舒適。細碎的頭發吹得何青好臉上癢癢的。她把頭發都放了下來,索性讓它就被風吹起來。超市裏的老板娘大喇喇的穿著短褲坐在朔料椅上吹著晚風還嗑著瓜子。“阿姨,冰激淩在哪兒?”何青好有點明知故問,這麼說是因為冰櫃就在她右手邊,不過,老板娘還是給她指了一下。“哪兒,自己拿”何青好轉身打開冰櫃,將樣子漂亮的幾種口味都買了個遍,剛好六種。老板娘起身,扯下一個塑料袋,給何青好包了起來。老板娘身材很壯實,短發燙了的卷。“謝謝阿姨,多少錢”“26”老板娘把袋子遞了過來。何青好用雙手接過來並且點頭感謝,轉身回寢室之前,她說“阿姨再見”這麼對老板娘說話的何青好像個年紀小小的乖乖女。上樓之前何青好把裝著六個冰淇淋的袋子扔到了垃圾箱裏。隻用兩隻手捧著有點困難,她快步向寢室裏走去。女孩們已經收拾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