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這是馨月兒夢幻之旅的第二個早晨,她的興奮勁可想而知了。她早早來到甲板上看海。甲板傷稀稀落落地站著幾個人。海風涼涼的,帶著魚腥味吹在每個早起人的臉上。一個中年的男醫生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穿著綠色的絲綢外衣,像一根樹樁一樣矗立在甲板上,迎著海風久久地站立。陪伴在他身邊的是一個梳著大波浪的女人。一個小男孩在甲板上快活地跑來跑去。這是他們離婚後的第一次同船之旅。為了孩子,兩個貌合神離的人又站在同一條船上。
馨月兒走過來,她第一次看海,海掀動著軟軟的柔波,像一匹綢緞。醫生看見了馨月兒。他怔住了。他瞧著麵前的女孩,越來越發現這個明眸燦爛的女孩像自己二十年前收養的妹妹,禁不住湊上前去,問她叫什麼名字。馨月兒笑著回答:“萍水相逢,你為什麼要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以不告訴你麼?”馨月兒回贈給他的是一個大大的笑臉。這時她看見醫生手上戴著一枚血紅的鑽戒,晶瑩圓潤。禁不住讚歎,‘’太美了。”醫生摘下鑽戒遞給她。“你太像她了,這枚鑽戒是她戴過的。”醫生喃喃地說。
馨月兒接過來鑽戒,翻來覆去地看。作為一個小姑娘,對鑽戒的喜歡就是與生俱來的。
“你戴上試試吧,她和你真的很相配。”
馨月兒把鑽戒小心翼翼地戴上。
馨月兒真的很喜歡這枚鑽戒,也喜歡醫生憂鬱的眼神。不禁關切的問:“她叫什麼名字?她是你什麼人?”
醫生也笑了,“萍水相逢,你為什麼要問這些,她叫蘇依蘭,是我家幾十年前收養的妹妹。”
“蘇依蘭”馨月兒默念了三遍。“這個名字真好聽,她是你最喜歡的人麼?”醫生的臉更加沉鬱了,就像天空壓下來的一塊黑雲彩。黑雲越來越低,像一雙巨爪伸向這小小的郵輪。
馨月兒要把鑽戒摘下來,可是這枚鑽戒就像嵌進了她的肉裏。弄得她眼淚都流下來了。
醫生急忙說:“別摘了,就送給你了。”
旁邊的女人一直對這二位的交流不感興趣,看到前夫把價值連城的鑽戒送給一個陌生的小女孩,她無法再看下去了,真覺得他瘋了。這可是她夢寐以求要得到的呀!
她走過來對醫生說;“你瘋了嗎,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能隨便送人?”
醫生平靜地看著她。說:“她是我妹妹,這和你有關係麼?”
馨月兒看著手上的鑽戒,又抬頭看看麵前的醫生,他穿著綠色的襯衫。雖然是陌生人,感覺那麼熟悉,甚至有幾分親切。或許她的生命裏他曾經來過吧!
醫生親切地說“或許它為你而存在。”
“為我?”馨月兒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時,海麵上驟然刮起了一整狂風。就在這瞬間,船突然拋錨。一船人全部遇難。而戴著鑽戒的小姑娘,她的靈魂裏卻因鑲嵌了一塊鑽石,沒有去地獄或者天堂。她的心被鑽石充滿了,再記不起她的前生,隻記得了愛。那銘心刻骨的愛鑲嵌在她的靈魂裏,去找尋它的歸宿。
她的記憶就隻有蘇依蘭這個名字和那幾個最後在甲板上相遇的人了。馨月兒帶著殘存的一點兒記憶,靈魂來到了二十年前的北方的一個村子。
船上客
鄉村的土路上,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行進著一排長長的車隊。
行在最前麵的一輛車是一輛暗黑色的小轎車。後麵跟著一輛又舊又笨的大客車。新娘子雪蓮穿就坐在第一輛轎車裏。一身火紅的連衣裙襯著鮮豔如花的臉。清晨新作的發型,發膠還未幹透。那透明若水的雙眸望著前方。馬上就到鴨嘴嶺了。鴨嘴嶺就是一個釘子形的路口。
就在婚車拐彎的瞬間,直行的一輛超豪華的路虎沒有絲毫的減速跡象,向雪蓮坐的車子直接開過來。小小的轎車受到最嚴重的撞擊,車上的人都感到一陣眩暈。就在新娘子失去知覺的瞬間,馨月兒借助血鑽的魔力,得以重生,原主雪蓮的思維被另一個女人的思想控製。
馨月兒穿越而來,自己坐在婚車上,穿著漂亮的新婚禮服,卻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新娘。
從路虎上走下來一個男人,隻見他個頭不高,體型勻稱,精力充沛,眼睛雪亮,他直奔向婚車裏的新娘。
“雪蓮,是我,我是大器啊,你不是說好了等我回來。”柴大器站在婚車前,眼睛像火一樣燙人。
柴大器的出現,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雪蓮的新郎官長得人高馬大,這個大塊頭名字叫李天成。雪蓮看著大塊頭,這就是自己的未來嗎?一個個子不高的女人,皮膚粗糙,眼睛細小,唇薄嘴尖。對大器吼道“我姑娘早就跟你斷了,你這人也忑不要臉裏,你也不照照鏡子,我姑娘就是砸了喂驢,也輪不到你柴大器,你趕緊走開吧。”
柴大器並沒有生氣,他熟練地操著南方口音,“願不願意得問雪蓮,你為了娶老張家的傻媳婦,就賣了自己的女兒,你也配跟我說話”
柴大器又問雪蓮,“跟我走吧,雪蓮。”
“雪蓮,你不能跟他走,你是我媳婦。”李天成可憐巴巴望著雪蓮。
“天成,揍他,柴大器,還沒王法了呢?”天成架不住雪蓮媽慫恿,過去對柴大器拳打腳踢。從路虎上跑下來幾個打手,圍住天成,送親的隊伍裏都是雪蓮的親戚,看見柴大器勢力強大,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
“雪蓮,雪蓮,”車裏的伴娘燕子叫起來,原來剛剛穿越而來的鑽石女麵對兩個男人,為自己打破了頭,自己卻一個也不認識,一著急就暈了過去。
雪蓮媽看見女兒暈了,就抓住柴大器。“你還我女兒,我跟你拚了。”後麵的媒婆花二嫂,趕緊拉起雪蓮媽“老嬸,別哭了,快送雪蓮去醫院。”
然後對柴大器說,“再折騰,人都沒了。”柴大器一使顏色,幾個打手急忙後退,天成也住了手。
婚車直奔醫院,後麵的大客車也掉頭回去。柴大器和李天成跟著婚車,來到醫院。
雪蓮被送進了醫院。她睜開眼睛,卻看到一雙熟悉的眼睛,正溫柔地望著她。這不正是憂鬱的船上客。幾分鍾的時間裏,雪蓮竟然又和他相逢在另外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