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閻麵麵相覷,老閻狂躁地抓了把胡子,麵帶猶豫地對我說:“看來黑水事件的真凶有大神通,竟然能篡改生死簿。”
“不過他的能力有限,”我點了點頭:“看起來修改生死簿對他來說也不算一件很輕鬆的事,他修改生死簿,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做法的。這一次我們查生死簿查得及時,他隻消除了死因還沒來得及消除其他信息,所以……不會是你們地府出了內鬼吧?”
老閻說屁,地府裏除了他沒人能有能耐改生死簿,說完盯著我,說有這種神通的人放眼三界沒幾個,說不會是我~幹的吧。
我白他一眼:“鬼扯呢,我要想改生死簿直接整本給你消了,還用得著這麼費勁。你怎麼不說是老孫幹的呢?”
聽到老孫這兩個字,老閻打了個寒戰,不說話了。
離開地府的時候已經不早了,我打算晚上在家呆著,明天再去找老孫。當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幹的這件事,想來想去,能把惡鬼點化成凶神的除了東天的那幾位大拿沒別人,心裏煩得要命。
若論東天至高神,就三個人,元老板、經老板和李老板,說白了也就是三清。
他們三個和黑水事件絕對沒有任何牽扯,絕對,絕對,絕對沒有。
可除了他們,還有誰有點化凶神的能耐?
整整一夜,我翻來覆去也理不出任何頭緒。
早上起來喂淘淘的時候,我發現淘淘的頭變得格外大,頓時有一種不想的預感,叫了兩聲鬧鬧,沒人回答。我把掰開淘淘的嘴,鬧鬧一臉驚恐地爬了出來,縮在角落裏用餘光看著淘淘發抖。
天殺的老閻,我離開這幾天肯定沒管淘淘,把我家淘淘餓成這樣了!
我也沒廢話,直接把淘淘和鬧鬧送到了地府,老閻看到淘淘的時候臉色白得跟紙似的,我沒心情理他,讓他照顧好淘淘,騎著我的電瓶車回到老孫家。
看老孫那樣,又是剛下手術台,我盯著他一副哭喪似表情,就忍不住問他:“出什麼事了,你怎麼這德行?”
老孫很勉強地衝我笑笑:“唉,別提了,剛才那個病號臨走前非要送我一箱醬牛肉,我廢了好大力氣才忍住沒收。”
我見他笑得一臉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吧你,前兩天你還偷啃豬蹄來著。”
老孫憋紅一張老臉:“那不一樣,那天是我在家偷吃,沒人看見,今天是別人送禮,萬一被舉報就麻煩了……對了,你這次去去地府有收獲沒?”
我知道老孫在轉移話題,沒好意思揭穿他,說劉貴婦死了,生死簿被篡改過,隱藏了死因,說完了歎了口氣:“唉,老孫你別瞞我了,生死簿是不是你改的。”
老孫當時就惱了:“放屁!老子要想改生死簿,直接拿著判官筆在上麵畫圈圈叉叉!”
這種事他年輕的時候就幹過一次。
我知道生死簿不是他改的,這貨自從被釋老板胖揍一頓之後就變得有點外強中幹,諒他也不敢幹這種事。這種事再討論下去也沒意思,我就問他王向民怎麼樣了。
“好多了。”老孫說:“發瘋的頻率沒以前那麼高了,就是一天到晚在牆上亂塗亂畫。”
我也鬆了口氣:“看來那張招魂符起作用了。”
老孫有些鬱悶:“現在世道變了,這要放在一千年前,老子直接把他的散魂扯回來,強塞也給他塞回肚子裏。”
我看到老孫一邊說話一邊露出胳膊上茂盛的毛發,用另一隻手把上麵的汗擰下來,然後我就變得比他還鬱悶。
現在所有的線索幾乎都斷了,我和老孫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半死不活的王向民身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出結果啊,真是要了老命了。
之後的一個月裏,沒有人失蹤,我可以肯定自己已經暴露了。
事情變得完全沒有頭緒,我隻能每天按時去咖啡屋喝咖啡,懷著無比僥幸的心理期盼著會有可疑的事發生。
中午太熱,加上我最近在追的劇每天中午才播,所以這段時間我隻有晚上才會去,午夜時分,陰氣最重,魑魅魍魎也容易在這個時候行動。
這段時間裏,我發現肖揚每天上班都會把自己捯飭得幹幹淨淨,雖然工作的時候必須穿工作裝,但那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卻出奇地有氣質。店裏的女顧客都說他特別帥,我覺得他有重大嫌疑。
今天我還是坐在角落的那個位置,這個位置平時沒人坐,像是專門為我準備的一樣。自從我向路老板提過意見之後,現在咖啡廳裏也有了八卦小報,我就這麼一邊看著八卦小報,一邊喝著摩卡,偶爾朝肖揚瞥上兩眼。
摩卡快喝完的時候,一個女人將皮包扔在我的桌子上,笑著問我:“我可以坐在這嗎?”
我禮貌地點了點頭,將占據了大半張桌子的報紙塞回報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