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凡人口中的“顯靈”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三生石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放射~出光芒。
城西小區鬧鬼是真的,三生石的事絕對是假的。
可又聯想到三生石失蹤的時間正好是五年前,我又不得不感到疑惑。
三生石的傳言究竟僅僅是一個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我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昨天我給老張打電話說了三生石的事,老張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最後說了一句“知道了。”就再沒下文了。
說真的,三生石這麼重要的東西失蹤,老張他們的態度卻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有時候我就懷疑是他們內部人監守自盜。
而且老張的態度也說明三生石和黑水事件之間沒有太大關係。
另外,這三天下來,我越來越覺得肖揚這個人無比可疑,他仗著人長得帥,經常和漂亮的女顧客勾勾搭搭,一副不把人騙上床不罷休的架勢。而且他不但擦女士香水,有一次我還看見他對著路老板秀了一下蘭花指,看得我心裏直冒涼氣。
報紙最近沒有被人隨意翻動的痕跡,我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晚上,我在咖啡廳即將打烊的一點半回到老孫家,遠遠就看見老孫蹲在他家外麵的荒地上抽煙。
我走過去蹲在他身邊,一邊問他:“你不是去跟蹤劉貴婦了嗎?怎麼回來了?”
老孫長長吐了口煙霧:“劉貴婦失蹤了,就在我眼皮底下。”
“我靠,不會吧,你跟人還能跟丟?”
老孫的臉色跟火燒似的通紅:“今天下午老沙搬家,我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就找不到劉貴婦了。我找關係調取了市裏的所有攝像頭,發現劉貴婦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進了老巷子口的包子鋪,進去之後就沒再出來。後來我去那個包子鋪看了一下,一個人都沒有,店裏開著燈,就這麼空著,灶台上蒸著包子,大鍋裏的水早就幹了。”
“店老板和夥計呢?”
“沒見著,當時一個人都沒有。”
這麼說,不隻是劉貴婦失蹤,連王媽也跟著玩起了消失。
我擦他大~爺的,劉貴婦這條線索又他媽斷了!
老孫扔掉手裏的煙屁~股,接著又點上一根煙:“老狄,我覺得咱們可能已經暴露了。”
聽到老孫的話,我心裏一陣鬱悶,廢話,這種事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
自從我來到這個城市以後,失蹤案就再沒發生過,我覺得老孫說得沒錯,天庭很可能出了內鬼,不然我的動向絕不可能被人知道。
老孫問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案子還查不查,然後我就突然想起了老張把那一堆借條扔在茶幾上的情景,咬了咬牙:“查,一查到底!”
老孫無奈地歎口氣,沒再說話,我給馬小牙打了個電話,然後騎著電瓶車趕往九泉公路。
馬小牙和牛阿傍是搭檔,兩個人湊對在九泉公路收費站當收費員,當年他是老閻家的二管家,和牛阿傍因為同一件事被趕到了九泉收費站。
牛馬兩個人各司其職,離開九泉公路的時候在牛阿傍那交路費,想回九泉公路,就必須先在馬小牙那登記。
回到有間客棧,白老板和黑老板正帶著一群神經兮兮的遊魂在店裏等我,淘淘和鬧鬧縮在白老板懷裏,正盯著那些遊魂流口水,我趕緊把他們兩個趕走,給白老板和黑老板一人拿了瓶冰水。
白老板和黑老板是唯一在我這花錢買水的人,每次見到他們兩個來我就恨不得多賣兩瓶。
黑老板人長得凶,平時也不怎麼說話,這會正盯著身邊的一個遊魂出神。白老板是那種八麵玲瓏的人,特別健談,跟誰都能搭上話,以往來我店裏的時候,總是拉著我扯個沒完。
不過今天他有點反常,盯著我好半天,一個字沒說。
我心裏有些奇怪,加上白老板平時跟我關係不錯,於是就關切地問他:“你舌頭上長瘡了?”
白老板搖頭:“我沒事,不過這幾天地府出大事了。”他說話的時候一臉殷切地看著我。
我心想,你們地府出事跟我有毛線關係,你可千萬別說有事找我,我自己的事還沒扯明白呢。不過我又特好奇地府到底出了什麼事。就聽白老板繼續說道:“三天前,閻老板讓我們兩個來找你,說是務必請你去地府走一趟,可我們苦等了你三天現在才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