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不等張家父子表態,就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張隨打開房門,卻是陪購員帶著一位西裝革履的顧客站在門口。
顧客麵白無須,皮膚細膩,給人溫文爾雅的觀感。
“什麼事?”
陪購員趕緊彙報:“縣裏的領導,有急事找張老!”
“縣裏的領導?誰呀?”顯然,張隨不認識顧客。
“我就是縣領導!”顧客接過話頭,氣場比魏銘還足。
“你是哪位?”
顧客懶得解釋,指著陪購員,說道:“問她!”
陪購員遞上名片,小聲彙報:“剛才他給我一張名片,竟然是……竟然是……狗官!”
最後兩個字,聲音細如蚊蚋,幾乎聽不到。
狗官者,劉定邦也。
劉定邦閑庭信步,邁進雅間,也不管身後的兩位嘀咕什麼。
張隨不認識劉定邦,不代表張英雄不認識,不代表魏銘不認識。
“哦?劉書記光臨寒舍,有何貴幹?”張英雄的語氣,冰冰的,冷冷的,仿佛霸王級寒潮。
劉定邦曾經多次和張英雄打交道,深知對方脾氣,簡直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如果不是急需一幅書畫作品,如果翰墨飄香不是首屈一指的品牌店,劉定邦斷然不會把自己的熱臉貼近張英雄的冷屁股。
如今,既然有求於人,隻好放低身段。
“張老,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翰墨飄香,想買一幅字畫……咦?這是誰的作品?哦,落款是魏銘!”劉定邦目光一掃,發現魏銘也在現場,心中非常震驚。
——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麼好事都往他身上湊?前有桂花香,後有馬克杯茶香,又有巔峰楷書,這個人,簡直就是不可替代的人才,價值不要太高啊!
然而,一老一少,都不想主動搭話,靜靜觀看劉定邦的表演。
劉定邦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短歌行》,觀其模樣,頗為意動。
他欣賞良久,越看越滿意,問道:“張老,這幅楷書作品,我非常喜歡,能否割愛?”
張英雄冷漠回話:“慚愧,老朽無法做主!”
“這麼說,作品還沒有賣給翰墨飄香,還是屬於魏大師?”劉定邦與劉瑜一樣,叫出“魏大師”的尊稱。
魏銘心中嗤笑,說道:“是的,作品是我的。”
“我很想買!請問魏大師,多少錢合適?”劉定邦開門見山,禮賢下士。
“999999元,不二價!”張隨在商言商,送上門的生意,沒有不做的道理,何況還有20%的傭金好處。
“差一塊一百萬!嗬嗬……”劉定邦覺得貴。
隻不過,魏銘卻覺得便宜。
“不不不……一百萬是賣給普通人的價格!劉書記身份尊貴,怎麼可能隻賣一百萬?怎麼說,也得五百萬走起!”魏銘坐地起價,就想狠狠宰一刀。
上一次,兼老爺凍結4億存款,本以為劉定邦從此變成窮光蛋,沒想到,他還有另一個4億,當作救命稻草,獻給滬海市姓徐的高官。
這種情況下,誰也不知道劉定邦是不是還有其它存款。
劉定邦雖然有錢,卻不想當冤大頭,問道:“張老,店裏有沒有類似作品?”
以翰墨飄香的底蘊,怎麼可能沒有,多著呢!
然而,珠玉在前,木櫝在後。
無論張隨搬來多少“類似”作品,始終隻是“類似”而矣,根本無法與魏銘的《短歌行》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