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紗努力控製著自己,不讓自己流下一滴眼淚,明明是夏天,她卻覺的很冷,她第一個想起,也是最想見的人便是他。
那個人總對她橫眉堅目、諷刺她為樂,喝斥她沒心沒肺,時不時喊她臭女人。
“霧紗。”
她坐在牆角上抬頭看著來人,眼淚就止不住流下來,聲音咽嗚道,“子墨……”
她此時的脆弱讓他一陣心痛,認識她五年來,她從不輕易流淚,鄭子墨小心翼翼抱著她輕聲說道,“別哭了,走吧。”
“去哪?”
“你想去哪?”
“我想去盛開,我想去找他。”
“嗯,那就去盛開吧。”
鄭子墨抱起她踏出茶樓,出了茶樓的拐彎處,一輛馬車和幾個仆人等候在那裏,鄭子墨將她放上馬車,伸手摸著她的頭安慰道,“你放心,他們都是我精心挑出來的,他們會將你安全送到盛開。”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總會有辦法的,幸好沒發生什麼事。”
霧紗伸手抱著眼前的男子,他一直默默的守在她身邊,“子墨,謝謝你。”
鄭子墨拍了拍她的背說道,“我隻希望你過的愉樂,別像以前那樣了,我更喜歡帶著靈氣的你,一路保重。”
“你也是。”
鄭子墨靜靜看著走遠的馬車,縱然喜歡她那麼多年,就算得不到,他最希望她能得到幸福,五年前第一次遇看她,每晚和她坐在石階梯上,靜靜的誰也不說話,吹著同樣的風,看著同樣的星星和月亮,走過四個春夏秋冬,那時他就覺得很幸福了。
此時,轉角處走出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同樣靜靜的看著遠去的馬車,鄭子墨對著來人行禮。
“恕屬下多嘴,陛下既然那麼關心公主,為什麼不讓她知道?”
樓城天搖了搖頭,“這樣更好,紗兒對這裏就不再有牽掛了,將來也不會因為朕的離去傷心,朕不放心將她交給現在的堯兒,抑或藝炎燼才能照顧好她,就算預言要實現,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這就是他們的命。”
他曾經極力的想要阻止,卻還是沒法改變什麼,他並不看好藝炎燼,當初若不是聖書在他手上怕紗兒的身份被泄露出去,他才不會答應出兵援助。
樓城天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白發在月光下更顯得銀白,如今他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補嚐堯兒。
樓城天低低細語道,“安微兒,我們當初是不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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