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道:“那你好不容易從那裏逃出來,現在再折返回去有意義嗎?你明明可以考慮去其他的村子,或者距離人類管轄區很遠的地方啊.”
“大哥,你怎麼不明白呢?”
“怎麼?”
“那件事你以為可以瞞得住嗎?狼人政府的情報部門應該早就獲悉了我的情況。我猜想大概不到一個月這個消息就會傳遍全國甚至是整個老柴科地區。無論我走到哪裏,我都是有罪在身的犯人。”女人這時低下頭,用自己的臉頰輕輕地蹭了蹭托比的小臉,然後接著說道:“更何況,我原本逃出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活命,而是為了這個小家夥。”
夫妻二人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便不再勸說下去。
他們大概猜到了女人的目的。
“此次來我就是為了把這孩子托付給你們的.。。”
女人這時抱著托比走到了母親的麵前,然後把托比遞給了母親。
“盡管他是我罪孽的結晶,但我還是深切地懇請你們夫妻兩人可以幫我撫養他成人,作為一個母親,這算是我最後的一點奢求了。你們是我現在唯一可以信賴的人,我隻能拜托你們了.那個,雖然感覺有點厚臉皮,嘿嘿.。”
隱隱地,托比看到了那個女人勉強做出的傻笑樣子。
笑得是那樣純真,那樣俏皮,卻又那樣讓人憐憫與心酸。
父親這時轉過身去,而後用拳頭狠狠地捶打在了牆壁上。
由於是木質的房屋,在這一擊過後整個屋子都感到顫巍巍的。
“佩蓮妹妹.。。”母親臉上露出了憂傷,眼角也有些濕潤了。
大概是看出了母親的心思,女人繼續說道。
“肖麗爾姐姐,盡管我們情同姐妹,但你不要為我太過傷感。我犯的錯已經足以讓我處死好幾次了,是罪有應得。現在趁著他們還沒有發現我的行蹤抓緊時間趕回去,可以盡可能地避免他們發現孩子的下落,也免得把村子牽扯進來。所以現在,我必須馬上回去。”
這是他事前早已想好的決定。
見孩子此時已經入睡,女人安心的笑了笑。
而後沒有一絲猶豫,也不想多看孩子一眼,她轉過身去,朝著正門口走去。
夫妻二人沒有再做阻攔,女人這時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來到正門前的她停下了腳步。
回過頭來,她留下了一句話。
“人類的大本營似乎很在意這個孩子,在他成人之前還請哥哥姐姐好好保護他,尤其不要讓他離開村子,拜托了。”
說完,女人走出房門,消失在了清晨的霧霾當中。
房間中氣息凝重,讓人窒息。
夫妻二人都知道,此次一別,便是永別了。
這時,肖麗爾突然發現桌子上有個女人落下的物品。
是個藏青色的手鐲。
與女人的發色一般的手鐲。
“佩蓮忘帶了?”父親拿起手鐲疑問道。
“沒準,是給兒子的留念吧.。”肖麗爾說著,將臉貼到了托比的小臉上。
如同電影放映一般,托比在繈褓中將事情的整個過程看了一遍。
而當這段影像結束的時候,托比夢醒了。
睜開的眼的一刹那,房間內的黑暗再次代替了幻夢。
還是那間鐵皮包裹的地下房間。
托比感受到心髒在快速的跳動,盡管已經醒來,但夢裏的那種複雜而忐忑的心情卻依舊殘留著。
從未做過如此真實的夢。
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冥冥之中不知是誰在傳達著某種暗示。
究竟是什麼呢?
而就在這時,托比突然想起了昨天那個人類少女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等等.。總感覺這個夢在暗示著什麼。”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鐵門開了。
一名士兵前來傳話。
“少爺,等會請您來一趟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