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機會難得(4)(1 / 2)

“所以才需要郭副省長親自過問一下,施施壓。李銘群有了郭副省長這張擋箭牌,麵對阻力,好說話。”郭成敏點點頭,說他知道戴德全是什麼意思了。郭成敏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就想知道,在停職待查的這兩個月時間裏,許一鳴都在幹什麼?“修路。”戴德全說許一鳴這兩個月一刻都沒有閑著,除了配合組織調查,其他精力都用在了周洛的那條快速通道上。周洛那個貧困縣,麻煩很多,困難不少,想要修那樣一條路不容易,但許一鳴都挺過來了,那條路進展不錯,大橋橋墩已經出水,隧道也已經開挖,成績值得肯定。“是嗎?組織上都在調查了,這個同誌還如此忍辱負重?”郭成敏問。戴德全說一開始他也不相信許一鳴會這樣,但他從多個渠道打聽了一下,還真是如此,許一鳴雖然被停職,但其並沒有氣餒,一直在為快速通道的事情忙碌。“行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郭成敏點頭,“就許一鳴同誌這個不撂挑子的工作態度,我可以過問一下。”蕭弘湘所說的這事是許一鳴不知道的,其不經意間解開了許一鳴心裏的一個謎團。郭成敏應該是給李銘群打了電話,問了一些情況,表明了一下態度,許一鳴有問題就拿下,沒有問題就還許一鳴以公道。市紀委可能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還不準備結案,但郭成敏的這個電話讓市紀委不得不重視這個問題。唯有如此,吳凱天心不甘情不願地到周洛親自向他許一鳴宣布組織結論才有了一個好的解釋。吳凱天到周洛,有李銘群的因素,更有郭成敏的因素。李銘群事前有要求,郭成敏事後有關注,吳凱天不可能不權衡,既然沒有新的證據證明許一鳴貪贓枉法,那盡快結案不失為一個明智之舉。那次李銘群和戴德全在周洛有說有笑,一看就是關係匪淺。許一鳴事後一打聽,還真是如此,兩人其實早就認識,早期同為黨校同學,一個班長一個副班長,自是關係匪淺。交通廳的幹部都不願到周洛,按說還到不了讓戴德全親自點將的地步,之所以如此,應該說這其中多少有兩位領導是黨校同學這方麵的因素。李銘群不好過多幹涉市紀委辦案,但有了郭成敏的態度,那就不一樣。戴德全在郭成敏麵前提起許一鳴這個案子時,不乏貶低李銘群之詞,很難說不是故意,隻怕還有可能是李銘群被戴德全逼得無處躲避,於是明言,要想許一鳴的這個案子早有定論,最好的辦法就是想郭省長之力。而郭成敏呢,通過李銘群對許一鳴被調查的事情有了基本的了解,知道許一鳴沒有違法亂紀,這次被調查有點冤枉,於是在過問此事之時,不忘讓秘書打電話給許一鳴,以示安慰的同時,勉勵許一鳴一如既往地盡職盡責。至此,郭成敏那個電話的意思再是明確不過,如果許一鳴覺得憋屈,可以向他傾訴。沒想到許一鳴沒有,於是嗬嗬一笑,掛了電話。蕭弘湘說從戴德全跟郭成敏的交談中不難看出,戴德全對許一鳴一直都在關注,要不然戴德全又豈會知道許一鳴在被調查期間並沒有意誌消沉,而是一直在忙乎那條快速通道。作為一個廳長,需要關注的事情很多,如果戴德全不是對許一鳴予以關注,又豈會知道許一鳴是被冤枉的,又豈會和李銘群商量,借郭省長之力打力。“蓮城市紀委這麼一調查,你小子雖然憋屈,但無形中讓戴廳長對你有了更深的印象,知道你許一鳴可堪重任。所以你小子有必要趁熱打鐵,找個時間回省城,多到戴廳長的辦公室去彙報思想工作。”蕭弘湘說。許一鳴說如果隻是向戴德全彙報工作,這個沒有任何問題,他肯定坦然自若,對答如流。但現在讓蕭弘湘這麼一說,彙報工作帶有某種目的性,這會讓他渾身不自在。省城當然要回既然是公平競爭,又沒有規定掛職幹部不能參與這次競爭,他許一鳴符合報名的條件,那他是得報名。機會難得,有機會不能錯過。至於上戴德全的辦公室去露臉,這個還是算了,到時他不自在,戴德全也難言喜歡,還是順其自然為好。他許一鳴真要是可堪重任的人才,去不去都是一樣。“怎麼還是這樣,在基層掛職了這麼久,就不知道圓滑點。”蕭弘湘笑。許一鳴笑,說在基層可以學會很多東西,比如說罵娘,比如說喝酒,但就是學不會圓滑,“我許一鳴就這樣,隻怕是改不了。”“行了,不去就不去,不改就不改。”蕭弘湘笑,說就憑戴德全對許一鳴印象如此深刻,許一鳴去不去都是一樣。許一鳴隻要把名一報,花名冊到時到了戴德全那,戴德全拿起花名冊一看“許一鳴”這三個字,許一鳴是不是可堪重任,到時就可見分曉。蕭弘湘同時感慨,說戴德全對許一鳴印象深刻,這個有許多必然的因素,怎麼著許一鳴都是交通廳的,許一鳴這麼優秀,戴德全又是那種務實的領導,自然不可能對許一鳴視而不見。讓蕭弘湘沒想到的是郭成敏對許一鳴的態度,蕭弘湘不是第一次見郭成敏,他所處的這個位置特殊,需要麵見郭成敏彙報工作的時候一年總有那麼幾次,有時是跟戴德全,有時是跟其他相關領導。在蕭弘湘的印象裏,郭成敏一直都是公事公辦,不苟言笑,像那天那樣提到許一鳴竟然笑容滿麵,蕭弘湘還是第一次見到。許一鳴的家庭背景,蕭弘湘知道,與郭成敏八竿子都夠不著。郭成敏怎麼知道許一鳴的,應該就是被鴨子趕往周洛縣城那次,郭成敏與許一鳴不過是一麵之緣而已,一個副省級一個副處級,一個天一個地,作為副省長,下級官員那麼多,副廳級一大把,副縣級更是有如牛毛,一麵之後能讓郭成敏記住就很是不易,沒想到郭成敏不但記住了許一鳴,而且還親自過問許一鳴的事情,並且打電話以示安慰,如此關懷備至,於郭成敏這種領導還真是罕見。“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麼做到的。”蕭弘湘說。許一鳴說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自己做什麼了?上次郭成敏到周洛,蕭弘湘隨行,他做了什麼蕭弘湘看得清清楚楚,除了“糊弄”和“要挾”領導,一日二餐都以鹹鴨蛋打發領導,其他什麼都沒做。這也是郭成敏好打發,要是碰上那種難伺候的領導,許一鳴如此不恭,別說好印象,隻怕當場就不會給許一鳴以好臉色。“事後就沒有和領導有過進一步的接觸?”蕭弘湘笑。其後呢,也隻不過是在省長辦公會議通過在新建高速增設周洛東收費站後,打了個電話向郭成敏致謝,再無其他。“你啊,讓我說你什麼是好。”蕭弘湘笑,說許一鳴無依無靠,好不容易認識了這樣一位大省長,許一鳴就該貼上去呢,逢年過節的就該上門去給郭成敏拜年拜節,郭成敏這樣的大領導,送錢自然不能,但煙酒還是可以的吧,“領導這麼關懷你,你也得‘關懷’領導,要不然怎麼說得過去?”“你怎麼不去?”許一鳴笑。“我哪夠得著,要是夠得著,我蕭弘湘怎麼可能不去。”蕭弘湘笑。許一鳴笑,說還好蕭弘湘夠不著,郭成敏這樣的大領導,錢財是糞土,煙酒就怕也是有如髒水,蕭弘湘要是冒冒失失地提著煙酒上門,隻怕關懷沒有,兜頭兜腦的一頓臭罵肯定少不了。“對郭省長就這麼了解?”“你不知道省政府辦公廳的工作人員因為收受幾隻大閘蟹被張榜批評一事?”這個蕭弘湘自是知道,可蕭弘湘認為,收受大閘蟹是一回事,過年收煙酒又是另一回事。許一鳴說有些領導是喜歡表裏不一,但郭成敏肯定不是這樣。言行一致,表裏如一,說的應該就是郭成敏這種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