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嵐城主收回手,安慰道:“天無絕人之路,辦法必然是有的。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祁寒無所謂地說:“我倒是不擔心,內力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可有可無,練不成也是沒關係的。”
居嵐城主搖了搖頭:“萬萬不可這樣想,凡事須盡力而為,你現在還未盡力,莫下定論。”他輕按祁寒的肩膀,讓他坐下。
祁寒順著他的力度坐到地上,居嵐城主則撩起衣袍,盤退坐到他背後,食指中指並在一起,在祁寒後背上幾個不知什麼穴位上點了幾下,祁寒頓時感覺一股真氣從居嵐城主指尖點到的地方滲入體內,然後霸道地直直竄向下丹田。
祁寒微微皺眉,那種狂放的氣勁在身體裏轉悠的感覺可一點都不好。他不由得神遊起來。
居嵐城主在身後沉聲道:“固守心神!”祁寒隻好停止胡思亂想。
居嵐城主的內勁一部分停留在下丹田處遊轉,另一部分則順著經脈在體內遊走,所過之處經脈一片脹痛酸麻。
過了好一陣,居嵐城主才緩緩收回他的內力。祁寒此時已是大汗淋漓,累的根本不想從地上起來。
居嵐城主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到:“你——”他想了想,似乎不知道該怎樣開口說出這件事。
祁寒見他為難,直接問到:“是我的確不能練武?”祁寒本人倒不是很在意,神色輕鬆。反而是居嵐城主臉色凝重,看起來很是擔心。
居嵐城主歎了口氣,隻得說道:“我的內力在你丹田處環繞整整八十八周,而你的丹田卻是一片沉寂,絲毫沒有那種對於氣勁的吸引亦或是收攏氣勁的欲望——”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祁寒有些莫名其妙地問:“所以呢,怎麼了嗎?”
作為一個千年以後的未來人,在那個時代,幾乎不可尋覓古老武學的蹤跡。那些有關丹田、經脈的修煉之法,更是上古傳說中的東西,毫無曆史依據可尋。千年以後的所謂武學,不過是脫離原先發展根基之下、人們的臆想罷了。而祁寒這一點微薄的武學知識還是在他穿梭於各個時代的時候無意中聽來的。
於是他根本不知道丹田的重要性,也不知道丹田無法運功這意味著什麼。
居嵐城主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點常識都沒有,於是解釋道:“丹田是一個人體內氣勁運轉循環之所,兼備儲存內力之功效,相當於內力之肺。若是丹田沒有運轉內力的能力——”他再次深深看了祁寒一眼,“就相當於一個人沒有呼吸的能力一樣。”
聽起來挺驚悚的啊,祁寒心說。本來他也沒什麼心思,聽居嵐城主這麼一說,變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他問道:“那內力便僅僅隻有這一種運轉方法了?”
居嵐城主微微點頭:“至少目前來說無人發現新的運轉方式。”
祁寒忍不住想說說不準等你今天晚上睡一覺明天我就發現了。可他想了想,還是沒說。
萬一沒發現可就打臉了呢。
居嵐城主見祁寒不說話了,大約是以為他在傷心,便說道:“在我蔚國整個武學體係中並不是僅僅隻有內力這一項而已。內力隻是一個能讓普通人變成強者的媒介,而並不是每個武人都必須經曆的道路。”
他拍了拍祁寒的肩膀:“我們走吧,去外麵的藏書庫找找適合你的功法。”
祁寒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我想在這裏再獨自參悟一日,”他抬頭看了看居嵐城主,“我覺得我還沒盡力呢。”
居嵐城主似乎有些驚訝,擔心地說:“那也好,你在這裏須要平心靜氣,不可勉強自己。明白嗎?”祁寒點點頭,送走了居嵐城主。
居嵐城主離開後,祁寒便開始了他的思考。他先打開那本引氣啟蒙類圖書,仔細看了一遍。
書雲,人有奇經八脈,其中以任督二脈最為出奇,任督二脈通,則八脈通。古往今來無數武者試圖打通此二脈,以求極致武道。殊不知任督二脈以斷脈相連,斷脈不通則二脈不通。
然斷脈內存死血,非針刺無可抽取。針刺時,需用七寸長針刺入人心正對之骨縫中觸著斷脈之首,剪開斷脈取血。每日僅可取一次,每次僅可取少許,需九月餘方可取淨死血。然針刺取血之苦,若撕心裂肺。鑒於此處僅論啟蒙學說,便不再贅述。
祁寒看了看,打了個寒顫,很快地放棄了傳說中打通任督二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