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晉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加上對姚媚的愧疚,自然這瞎婆子和狗蛋沒有好果子吃。
圍觀的人看到出來兩個大漢,將瞎婆子和狗蛋拎走,也不敢說什麼,雖然擔心真的是如瞎婆子嘴裏所說的那樣,姚母的死可能是報應什麼的,但也不敢真的就這麼走了。畢竟一個村子裏的,也知道瞎婆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雖然對於村民的幫不幫忙,姚媚沒想那麼多,隻是覺得願意留下的就留下來,要是覺得會牽連到他們的也可以離開。還好的是都留了下來,隻是沒有了先前的自由自在,多了幾分不易擦覺的拘束。
這大概是看到百裏晉的狠辣的原因。
幾天的道場做完,哪怕是姚媚舍不得姚母,也不得不讓姚母入土為安。幸好現在的天氣不熱,要是夏天,這古代又沒有冰棺,怕是就這麼幾天的時間都難以安置。
有道士選好的風水寶地,是在一個山崗上,背麵靠著大山,前麵視野開闊,據說這樣的位置,不管是對於死者還是子孫後代,都是非常好的。
出喪這天,已經半個多月不曾下雨的天,下起毛毛細雨,似乎連上天都在哭泣,舍不得姚母的離去。
姚媚作為唯一的女兒,她沒有哭天搶地的哭聲,隻默默的跟著姚母的喪駕。雖然沒哭,但那雙紅腫的眼裏,飽含了對母親的深深的不舍。別看姚母是個地地道道的古代女子,平時也是溫柔賢淑,但絕不是一遇事就哭哭啼啼,而是堅強到讓人心疼。
姚媚深知姚母這一點,所以在最初的哭泣後,都不曾在人前大哭大鬧,把悲傷愧疚留在了自己的心裏。
姚媚跪在姚母墓前,一遍一遍燒著紙錢,天上不斷下著的雨,很快就將紙錢淋濕。百裏晉站在姚媚身後,脫下身上的袍子,遮姚媚身上,也把她麵前的紙錢籃子遮住。
終於,雨停了,天也快黑了,兩人身上的衣衫早已濕透。遠處守著的鷹和幽,看著姚母墓前一跪一站的人,默默歎了口氣。他們從不知道他家王爺也會有這樣默默站在別人身後的一天,為別人遮風擋雨。
雖然畫麵悲傷中帶著唯美,但兩人實在是擔心他家王爺,想上前勸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時候,他們看到他家王爺動了。
“姚媚,你就是這樣懦弱麼,就是因為你心裏的那份愧疚,要在你母親墓前長跪不起麼,還是你已經忘了你父親和生死不明的女兒?”百裏晉蹲下身子,沒有抓住姚媚大聲的吼叫,而是語氣頗為平淡的說著眼前的事實。
對,她不能為了母親,就忘了爹和貝貝,她還要照顧爹,等他醒來,還要去找貝貝,她要站起來。這樣想著,姚媚似乎已經想通了,撐起身子,費力的想要站起來,卻不想在雨中跪了太長時間,全身已經冰冷麻木,四肢不聽使喚了,稍微站起來一點,又撲了下去。
旁邊的百裏晉絲毫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就那麼看著姚媚掙紮。他的女人不應該是這樣脆弱的。是的,這時百裏晉終於承認了姚媚是他的女人,僅是他的女人,他女兒的母親,再一次忽視了心裏的那點悸動那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