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回房間,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對肖茉莉一說,肖茉莉當時就急得差點哭出來。王凱趕緊安慰她:“別急,別急,茉莉,事情還沒到特別嚴重的地步。隻要我們抓緊時間,還是很有希望把小剛找回來的。”肖茉莉點著頭說:“王大哥,你快想想辦法,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要怎麼樣才能將小剛找回來。一切都靠你了,王大哥,我全都聽你的,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王凱端起熱水壺,往杯子裏倒了杯開水,抿了一口說:“等會兒,我們就跟那老頭打電話。我們不能直接詢問小剛的去向,那樣會引起那老頭的懷疑,甚至他會掛斷電話,從此斷絕與我們的聯係。那樣就麻煩了,我們既不知道那老頭的家住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他們把小剛弄到哪裏去了。所以說如果斷了這條線索,說不定我們以後就沒辦法找到小剛了。”頓了頓,王凱接著說:“給他打電話時,我們隻能對他說,我們村裏的一個啞巴,想到他的廠裏去做事,我們送這個啞巴過去。要他將他家的地址告訴我們,我們好直接將啞巴送到他家裏去。”肖茉莉說:“對,現在就是要想辦法搞清楚這老頭的家住在哪裏。”“嗯。”王凱點著頭說,“隻要在電話裏套出這老頭的家庭住址,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我們再順著他提供的地址找到他家,不管是來軟的還是來硬的,反正總能把小剛找回去就行了。”“是的,我覺得隻能這樣,沒有別的辦法。”肖茉莉性急地問,“王大哥,你什麼時候給那老頭打電話呢?”王凱想了想說:“要麼就現在打吧!”說著,從挎包內掏出徐輝的名片,按照左上角記下的那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王凱猛不丁地一想,如果那老頭留下的是個假電話號碼,那就一切全完了。還好,很快那邊就有了回音,是個男人,聲音沙啞,也許正是那個老頭,他一邊咳漱一邊問:“哪個哎?”王凱趕忙應道:“是我,是我。我們村裏的那個啞巴,想到你的廠裏去做事。早幾天,在嶽州的餐館裏跟你說好了的,你應該記得吧。”“喔,是你啊,我記得。”對方說,“你們村裏的啞巴想到我這兒來做事,對吧,那就讓他來吧。以後還有其他的聾子啞巴想來做事,都讓他們來。我這裏不怕人多,越多越好,因為我們的活兒太多了,做不過來。”王凱說:“那好吧,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我們順著地址把啞巴送到你們家裏去。”“啊——送到我家裏來?不,不,不要送到我家裏來。”對方在推辭。王凱心裏“咯噔”一跳,趕緊問:“怎麼啦,為什麼不能送到你家裏去啊?”對方說:“這,這,他們是到我們廠裏上班,又不是到我家裏上班,當然不能送到我家裏了。”這個老狐狸,顯然是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家的地址,但主動權在對方手中,隻能見招拆招,順勢而為,於是王凱問:“不能送到你家裏,那怎麼呢?送到他們做事的廠裏去啊?”“也不送廠裏。”對方說,“我告訴你一個地方吧,你將那啞巴送到那兒去,我來接你們。”王凱問:“什麼地方?你說吧,我們送到那兒去也行,但是你一定要親自來接我們。如果你不來,讓我們把村裏的啞巴交給別人,我們也不放心啊,你說對不?”對方說:“我說的這個地方就是益州火車站的出站口,你把啞巴送到益州火車站的出站口,我來接你們,萬無一失,你們可以放一百個心,放一萬個心。”王凱說:“益州火車站?喔,你們家是住在益州對吧?”“不,不,我們家不在益州。”對方連忙解釋,“是我們廠隔益州不太遠,所以約你們把人送到益州火車站的出站口,我親自來接你們。”“大爺,您姓什麼,我們該怎麼稱呼你呀?”王凱問。“喔,我姓黃,你叫我黃伯伯或者黃大爺都行。你呢,你叫什麼啊?”對方問。“我叫王凱,你就叫我小王吧。”王凱想了想說:“那好吧,後天上午十一點鍾,我們準時將啞巴送到益州火車站的出站口交給你。你可無論如何都要來哦。”“那不用說,我肯定來,你們就在益州火車站的出站口找我就行了。”對方高興地說。電話打完了,肖茉莉湊過來問:“怎麼回事啊,王哥?讓我們把人送到益州火車站去哎?”王凱說“那老頭是個老狐狸。他不想讓外人知道他住在哪兒,所以不讓我們把人送到他家去。現在主動權在他手上,我們隻能順著他。他讓我們把人送到益州火車站的出站口,他會親自來接。所以我已經約定他,後天上午十一點鍾,我們準時將啞巴送到益州火車站去。”肖茉莉擔心地說:“王大哥,他讓我們把村裏的啞巴送到益州火車站去,可我們哪來的啞巴啊?說有個啞巴,原本隻是為了設法套老頭的家庭住址。這下倒好,弄假成真,但我們上哪兒去弄這麼個啞巴呢?”“這事兒不難。”王凱說,“我都想好了,我們印刷廠有個海伢子,做事特別靠得住,我就讓他裝一回啞巴。我們開車趕回去,帶上這個海伢子,然後再趕在後天上午十一點之前開到益州火車站,將海伢子交給那老頭,說海伢子就是那啞巴。然後我們再一路跟蹤找到那老頭的家,想辦法把你弟弟救出來。”“呀,要真能救回我弟弟就好了。”肖茉莉動情地說,“王大哥,這回又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我想不出事情會弄成怎麼個無法想像的樣子來。碰到這種情況,我恐怕會急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