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誰人無傷痛
“你老是跟著我幹嘛？”，貝瑞莎停下腳步，柳眉微挑，美目之中帶著怒意。安牧愣了愣，臉上一點也沒有被發現的尷尬，隨後自然地走到貝瑞莎身邊。
“怎麼能叫做跟著你？”，安牧看向遠處長長的街道，有綠色的樹葉影射在地麵上，帶出一片陰涼，嘴角微勾“我家也正好在在這條路上。”
他才不會說，為了和貝瑞莎放學一起回家，和白澈幾個人的籃球賽都逃了。
當然也不會告訴貝瑞莎，他的確是9特地等著被老師留下來的她，在校門口傻傻等了一個小時。
貝瑞莎不再說話，雙手抓住書包帶子，慢步朝著前方走去。
其實安牧不明白，貝瑞莎家雖然比不上安家……但是，派輛車接她上下學——也不過是花費九牛一毛……
還有，貝瑞莎為什麼感覺這麼……內向？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小小的她，那雙碧綠的美目之中都是熠熠生輝的光芒。
像是細細碎碎的鑽石，又像是墨色夜幕之中點點的星光，眩暈了誰的眼。
那個記憶之中的小女孩，剛剛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嘴角慢慢勾起，臉上都是溫暖的笑容。就像是一陣春風，喚醒了枯萎的大地，萬物複蘇。
可是現在的貝瑞莎……安牧看著前方低著頭，嘴角抿起，渾身都散發出沉默氣息的人，眼睛微微眯起。
“老師和你說什麼了？”，安牧長腿快速地揮動，整個人就到了貝瑞莎身邊。
他當然知道，老師留下她，是因為她的測試是全班墊底，無非是教育了一頓。隻是，他想讓貝瑞莎開口說話——渾身環繞著沉默近乎死寂味道的她，讓人莫名感到恐慌。
貝瑞莎依舊低著頭，雙眼緊緊地盯著地麵，好像上麵有什麼讓她移不開目光的東西一般。
“是不是因為你成績這次考差了？不然我幫你補習怎麼樣？”
“欸，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幫你補習怎麼樣？我保證，你期末可以進前十。”
貝瑞莎本來有序的腳步一頓，清純之中透著誘惑的麵容微微扭轉，側臉在夕陽下讓人移不開眼睛。
“你……”，貝瑞莎開口，聲音像是清晨之中的百靈鳥，清楚悅耳，又像是消融的雪水一點一點沿著綠色兩岸流動，“真的可以讓我成績上升嗎？”
看見貝瑞莎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安牧心中滿是欣喜。努力壓下心中近乎要跳出胸腔的狂喜，安牧假裝平靜地笑笑：“至少不會墊底，保證你的成績在前十。”
眼中閃過一抹凝滯，貝瑞莎抓住包帶的指節緩緩彎曲，卻是沒有說話。
“怎麼樣？”，安牧看著貝瑞莎的不言不語，心中有些打鼓。剛剛明明感覺很高興的樣子，怎麼現在……
正在安然心中不定的時候，清脆如同玉器叮當的少女聲傳來：“我要前三！”
微微愣了愣，安牧看著身前轉身的貝瑞莎，全身的血液像是沸騰了一般。心中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了。
少女的臉是標準的瓜子臉，白皙細膩的皮膚上麵沒有一點毛孔的痕跡，像是一塊絕世好玉。
帶著莫名怒意的眸中，有著隱隱的水光，讓安牧的心猛地揪緊。
橘紅色的暮色陽光在她身邊像是拉出了一片幕布，而她的身後那些樓房花草都漸漸模糊——隻有一個人，是他心中的唯一風景。
“好。”安牧的聲音裏麵帶著堅定，既然她想要，他就給。
貝瑞莎聞聲，再次轉身，朝著遠處走去。“既然你想要進前三，那付出的努力，肯定不會是一般的。”“嗯。”
“我會非常嚴格，不會手下留情的。”“嗯。”“每天要做很多例題，”安牧眨了眨眼睛，心中帶著五分狡黠，幾分戲謔，“很多。”“嗯。”
“那我們就從今天開始吧。”，安牧嘴角偷偷上揚，帶著幾分算計。卻沒有聽到預想之中的“嗯”，心中有些奇怪，安牧看向身邊的貝瑞莎。
隻見她腳下頓了頓，卻隻有幾秒鍾，便繼續著正常步伐。但是……那抹一閃即逝的蒼白，卻是沒能逃過安牧的眼。
“不行。”貝瑞莎聲音淡淡的，卻是無比堅定的拒絕。“為什麼不行？”，安牧有些霸道地抓住她的手，那觸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既然你同意了要讓我替你補習，就要聽我的話。”話落，安牧又補充到，“不然……我不敢保證你可以進到前三。”
最後一句話有些漫不經心，像是無意，帶著慵懶——貝瑞莎卻是很清楚地從裏麵聽出來了威脅。
“今天……”，聲音裏麵帶著些許軟糯和猶豫，貝瑞莎咬唇，“真的不行。”
安牧看著貝瑞莎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她是的確不方便。但是，內心裏卻並不想就這麼放過她……
“你真的想要考進前三？”，安牧看著那飽滿的紅唇，像是成熟的櫻桃一般，潤滑的光澤，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貝瑞莎眼眸微微垂下，長長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般撲騰著。
“你這個死丫頭！每天都在畫畫畫……你除了知道畫這些，還會幹什麼？”
“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啊？你和你那個媽媽真是像，就是一個婊子！”
“你看看你的女兒，除了這些還會做什麼？你看看，我教了她那麼多年，還是什麼都學不會。”
“插花、華爾茲……這些上流名媛必須要懂的，我教了她整整幾年，每天都在畫畫……”
貝瑞莎眼眸微微顫抖，前三……她一定要考進去，手緊了緊，心中像是憋了一口氣般難受。
“請你幫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心中的起伏，貝瑞莎雙手交握朝著安牧鞠了一躬，“我要進前三。”
安牧愣了愣，倒是沒有想到，貝瑞莎會這麼鄭重。嘴角拉出一個帶著三分邪氣七分痞氣的笑容，安牧腳步微轉，傾身上前，兩隻手放在貝瑞莎身後的牆壁上。
“你幹什麼？”，好聞的少年氣息毫無預兆地襲來，貝瑞莎滿臉通紅，腳下猛地向後退去。
後背卻是直接碰到了有些冰冷的牆壁，後麵已經沒有了退路。安牧這個動作看起來就像是把貝瑞莎圈禁在懷中一樣，心中滿是不能壓製的雀躍欣喜。
整整一個學期，他坐在貝瑞莎身旁，不管想盡什麼辦法，貝瑞莎就是不說一句話。
眼中也不是冰冷……隻是……寒夜一般的寂寥——像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勾動心中的情緒。
安牧這也不是第一次跟在貝瑞莎的身後，那麼多次，她都隻是隻管自己走著——就算知道身後有人在跟著她，卻也不開口。
今天，既然她主動開了口，想要進前三……嘴角微勾，怎麼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這個機會？
“你聽說過一個成語嗎？”，安牧身子往前，和貝瑞莎的距離猛地拉近。那張潔白無瑕的臉，讓他心底更是蕩漾：“禮尚往來，我幫你提高學習成績，你給
我什麼東西呢？”
貝瑞莎呐呐，美目微擴，過了很久才低聲：“是你自己說要給我補習的……”
安牧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湊到貝瑞莎耳邊，帶起曖昧的氣息：“可是，我現在突然覺得，給你補習——好像我什麼好處也撈不著，這也太不劃算了不是？”
整個人呆了呆，貝瑞莎咬咬牙，臉上是安然從來沒有見過的倔強。
安牧已經發現了，貝瑞莎似乎很急於提升自己的成績——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機會難得他怎麼能不好好利用……
“我……”，貝瑞莎臉上滿是潮紅，卻不再是之前的害羞，似乎隱隱透露著……一絲尷尬。“我會給你錢，你想要多少？”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偷偷請補習老師，但是剛剛安牧說可以讓她進前三的樣子——那自信讓她心微微顫。
不知道為什麼，她相信麵前這個人，一定可以讓她實現願望。
安牧心中好笑，他要是想要錢，還用得著費這麼多心思，彎彎道道……
一隻手慢慢地撫摸上那白皙的臉，絲綢一般的光滑觸感比他想象之中還好，帶著淡淡的溫暖卻是讓人上癮。
安牧眼光灼灼，緩緩低頭，定定地看著貝瑞莎的眼：“你覺得我看起來，很缺錢？！”
貝瑞莎目光上下移動，的確，安然身上的一件衣服，都夠普通人家吃上好幾年了。
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什麼，但是現在這詭異的曖昧卻是讓她的心狠狠提起。
一把拉開安牧放在臉頰上麵的手，貝瑞莎垂頭，大步向前麵走去。氣息有些不穩，心亂七八糟地跳動，像是打鼓一般，腳步急促……為什麼，她要逃走？！
手臂被猛地拉住，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貝瑞莎整個人就撞進了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清新好聞的薄荷香味兒混著男生身上的陽光氣息，貝瑞莎的心跳動得更快……
她知道麵前這個人，安牧，永遠是女生口中八卦中心：俊朗帥氣、家中多金、成績優異……光鮮亮麗。
可是她呢？貝瑞莎慢慢地垂頭，抓住書包的手狠狠收緊，像是要把骨頭捏碎。一個私生女，在家像是隱形人，連仆人都可以隨心所欲地欺負她，成績亂七八糟永遠墊底。
這鮮明對比，貝瑞莎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猛地伸出手，貝瑞莎幾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氣，狠狠推著安牧。
想象之中的放開並沒有到來，反而……安牧的手收得更緊，貝瑞莎感覺自己都要和那個懷抱合二為一。
“做我女朋友，”安牧緩緩開口，聲音像是低沉的大提琴，帶著特有的音色，讓人心弦撩撥——貝瑞莎正想說不可能……
“我保證你期末可以成為第一！”
貝瑞莎本來要拒絕的話猛地噎在喉嚨裏，想要說話，幾次卻都開不了口。
“隻要你答應，我就一定讓你成為第一名。當然，你隨意，要是你不同意，我也不會勉強的。”
安牧的話語裏麵滿是溫柔，貝瑞莎的心緊了緊……不會勉強，誰人聽不出來，不答應的話，結果是什麼，用腳趾頭都想的出來。
不等貝瑞莎開口，安牧嘴角微微上揚，突然低頭，準確無誤地噙住那飽滿的紅唇。
貝瑞莎看著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眼中滿是驚恐。
伸出手，使勁兒地推拒著瘋狂吻著自己的安牧，貝瑞莎心中像是沸騰的熱水，滿是著急。